長白郡主心事重重地離開王記醫館,馬車途經國子監巷,道路被人堵上,走不動了,四周傳來熱鬧的鞭炮聲。
她聽著煩躁,問丫鬟前方怎麼了。
丫鬟說前方有上門求親的隊伍,還有許多的親友團來捧場。
“有啥高興的!”她嘟囔道,在車子裡閉目養神,但是內心煩躁不安。
“恭喜曲公子,恭喜曲大訟師......”不少人在大聲地慶祝。
“恭喜,恭喜......”曲崖騎著馬,迎著長白郡主的馬車方向過來,邊走邊向路邊的親朋好友作揖答謝。
長白郡主趕緊掀開簾子看,只見曲崖春風滿面,身上斜繫著紅花,比以前看起來更加地英俊成熟。
她心裡無限失落。
一年前,在哈陽初見他,她心裡頭像闖進了一頭小鹿似的。他是第一個讓自己心動的男人。
是自己野心太大,心裡頭喜歡她,卻偏偏要在太子與營衛季之間進行選擇。
人之禍福誰知?如今物是人非。
營衛季雖然死了,卻留給了她這麼一個爛攤子。
本來她想逼迫太子娶自己,結果營鐵樹卻獲知了自己被營衛季強暴過的秘密,以此為威脅中斷了她的太子妃之夢。
她以為自己已經懷孕,只能無可奈何選擇了營鐵樹來遮掩自己未婚先孕的事實。
營鐵樹表示,他是受他伯父所託,為了表哥的後代,他必須守護她肚子裡的孩子,所以他甘願自己來做孩子的“父親”,好像他受了多大委屈似的。
她著實恨屋及烏,因為恨營衛季,所以恨營鐵樹,卻又無可奈何地跟他在一起。
當初自己大婚之時曲崖曾到自己的新宅祝賀,自己怎能不還禮呢?
這一去手術檯,不知道還有沒有命活下來,所以,她決定準備好禮物之後先去曲府道賀還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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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遙來拜見曲夫人,順便祝賀曲崖定親之喜。
她給曲夫人帶了不少曬乾的海星,因為以前聽曲夫人說過,海星的藥用價值很高,可作為治療腰腿疼痛的藥,可治胃潰瘍,腹瀉等症。所以她讓人曬了很多。
曲夫人高興地說道:“玉川姑娘記心真好,我只說過一次你就記住了。”
“我一直佩服曲夫人精湛的醫術,若這麼好的醫術不能救治更多的人,總覺可惜。”
“其實我年輕的時候就想自己開一家醫館,可是一嫁人就不能拋頭露面。”曲夫人嘆息著說道。
她年輕的時候尚不敢衝破家人的阻攔去幹自己想幹的事情,現在更不可能了。
“不過曲夫人在京城內仍舊很有名氣,高官貴胄的內眷有個病痛都是找您醫治,您終究沒有荒廢自己的才能。就連千指也至今對您感恩戴德。他有一位朋友得了病,總難好轉,便想託我請您看看她這症狀到底是何病?”星遙說著拿出長白郡主看診的記錄,請她過目。
曲夫人對此很感興趣,她一張張仔細地看,眉頭越皺越緊,奇怪地說道:“從病人第一次出診反應的症狀來看,的確像有喜,因為病人講述自己停經已經將近三個月,腹中有硬物,常嘔吐,與懷上了孩子並無二樣。”
”停經已經三個月?“星遙看了一眼長白郡主第一次出診日期也有點吃驚,這是她第二次向太子提出退婚沒多長時間,怎麼可能已經懷孕三個月了?而這日期正好與她被營衛季綁架的時間吻合,難道營衛季的強暴使她懷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