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並未蒙面。營鐵樹認得那人,是營聲身邊最貼身的保鏢。
“你說的我不懂。”營鐵樹故作無辜地說道。
“別裝蒜了,教主並沒有瘋,他派我出來取這筆錢。他本來派的是監獄長,但是監獄長一直不露面。我去饅頭山看過,他死了,你殺害了他,你夠狠!”那人咬牙切齒地說道。
營聲沒瘋?我說呢,他那麼厚臉皮的人,什麼風浪沒見過,怎麼可能瘋掉?
“好,好,好,你把劍放下,我給你拿。”營鐵樹答應著,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那人,不敢激怒他。
那人有監獄長的前車之鑑,自然不肯收回劍,繼續用劍抵著他的脖子。
他用手去懷裡掏,卻大驚失色:我的匯票和戒指呢?
“別裝了,快拿出來!”那人不耐煩地在他脖子上割出一道血口。
“笨蛋,真的不見了。”他反反覆覆地摸,把衣服脫下來找也沒有找著。
他那慌張的神態不像裝得出來,那人不知覺把劍挪開了他的脖子,著急地看著他翻找。
趁著這短暫的空檔,他從袖口滑出匕首,忽地把匕首揮出,直接割開了他喉嚨。那人撲通倒下。
營鐵樹踢踢他的屍體,罵道,媽的,這種貨色也想想來拿錢,太他媽痴心妄想了。
他低頭髮現自己身上被噴了一身的血,怕汙了匯票,趕緊用衣服擦掉汙血,把那人扔進炕底,仔仔細細地洗幹勁手,晾乾,然後坐到視窗的椅子上去脫靴子。
他的錢怎麼可能像其他人一樣擱在懷裡?萬一被人偷了怎麼辦?他牢牢地將它綁在自己的裹腳襪裡。
他把襪子脫下,取出戒指,親了一口,然後開啟用手絹層層包裹著的銀票。
他的眼睛現出驚恐,這是什麼?
這哪是銀票,只是四張祭奠死人的冥錢。
怎麼可能這樣,他放進去的明明是銀票,怎麼可能變成了冥錢?
他絞盡腦汁回憶,明明這錢沒有離開過自己的視線啊,怎麼都被調換了?
難道那些接待他的人都是假冒的然後給他下了藥,騙了他的銀票他還矇在鼓裡?
這種騙術江湖上不是沒有,他們使出催眠術,使受害者的意識短暫喪失,然後就可以為所欲為。
“媽的,誰搶劫我?誰?”他氣惱不已,怒衝衝想去找銀莊的人算賬,剛開啟門,他停了下來。
誰會認賬?難道他要嚷得滿天下都知道他有4000萬兩白銀嗎?
誰在害他?不可能是營聲的人,否則就不會上門來搶劫了。
這是一個啞巴虧,不服氣也得嚥下去。
他的富豪夢徹底破滅了。
誰在害他?不可能是營聲的人,否則他會派人上門來搶劫。難道是梁客他們?自己其實早就暴露了?
看來這次是竹籃打水一場空。不僅錢沒弄到,仕途也徹底完蛋了,他不可能再受到信任。
他趕緊將這個護衛的屍體深夜丟棄於荒野深埋,掩蓋殺人的罪行。
第二天他到太子府主動投案,說自己鬼迷心竅,本想私吞銀兩,實在該死。
朱琦並沒有深究,說既然以前你沒有幫助營聲殺本宮,本宮也饒你不死。而且你幫助本宮剿滅了營聲,將功贖罪,只是晚節不保,你不再適合擔任朝廷官職,貶為平民,望好自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