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廚子哪來得及做,菜還沒買呢。”縣令解釋。
“沒事,他現在去買就是。你把你說來話長的話都說了吧。”項遊在廳堂坐下來,請縣令入座。
“要不下官讓酒樓的人把飯菜送過來如何?反正他們已經備好了,不吃浪費。”縣令掛念著那一桌自己早已吩咐好的酒菜。
“簡單點,別弄太多,飽肚子就行。好了,你說吧。”項遊著急瞭解這裡的情況。
“是這樣的:下官向都指揮使打報告申請衛所了,可是都指揮使現在重病不起,沒有精力給下官批覆。”縣令委屈地說道。
“重病治病,手頭的事不能耽誤。如今倭寇如此猖獗,他耽誤不起!”項遊反駁。
“他的病是心病,身體沒毛病......”縣令把身體靠向他,欲言又止,看看左右,忽然發現新大陸似的問道,“來人,怎麼沒人給諸位大人上茶?”
“別打岔,你繼續說吧。”項遊不耐煩地命令。
“他的寶貝獨生女兒失蹤了,密令我們幫他尋找。下官就是在忙這件事。”縣令壓低聲音,似乎怕人聽見。
“是他家一個不懂事的嬌小姐重要還是幾十萬老百姓的生命重要!”項遊氣得拍椅子扶手。如此公私不分的都指揮使佔著茅坑不拉屎,怪不得沿海倭寇如此猖狂。
他由這位離家出走的嬌小姐又想起失蹤的太子。
都什麼人啊,衣來伸手飯來張口,不顧惜天下疾苦,要這些公子哥嬌小姐有什麼用!
他們這邊正說著話,酒樓送來的飯菜已經擺滿了八仙桌,全是山珍海味。
縣官請項遊他們趕緊去吃,項遊一看,拉下臉,盯著縣令氣憤地吼道:“你知不知道外面有一街餓著肚子的人?海邊漁村還有一村死不瞑目的冤魂?你吃得下?都給我退了,換成錢救濟那些吃不起飯的難民!用這錢給他們施施粥也好!”
自己當初與前太子到山東沿海打過倭寇,對失去家園流離失所的無辜老百姓深感同情,現在自己回到更悽慘的現場,他內心怎不義憤填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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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的,什麼人嘛!”縣令一屁股坐在臥房的凳子上,發著牢騷。
“老爺,怎麼了?誰讓你這麼不高興?”一個打扮得很妖嬈的女人走進來。
“錦衣衛,這幫錦衣衛簡直不是人!”縣令氣惱地說道。
那女人從袖口掏出一塊香帕,幫他擦擦額頭的汗,摘掉他的官帽擱衣架上,又幫他脫了衣服。
他把這女人拉進懷裡抱著,親了一口,說道:“見著我的寶貝,老爺我心情好多了。”
“那些錦衣衛幹什麼的?來了多少?”那女子緊張地問道,“不是老爺犯事了吧?”
“怎麼會呢,我這點屁事在他們眼裡算啥?京城來的高官不會管我們這麼小的縣令,他們要管也是管京城的大官明白嗎?”縣令精明地分析道,“他們整整來了10個人,全是高階頭銜,什麼繡春刀之類,不過我覺得這繡春刀不是最大的。這繡春刀在一個人面前都恭恭敬敬,可見那人官階更高,只是他不肯透露,我哪敢問!這些錦衣衛再可惡,老爺我也不敢惹啊。我們得好生伺候著,要不,你幫我想想辦法怎麼討他們歡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