蓋晴天聽明白了一切。現在自己知道當初淘娘並沒有撒謊。就算淘娘說謊，五歲的女兒與這位太子的貼身護衛怎麼可能撒謊？太子有必要指使貼身護衛來摻乎自己的家事嗎？

“公子，對不住了，我自會處理好自己的內院。”蓋晴天對朱琦抱歉地說道，分別瞪了兩位夫人一眼，“別再爭了，跟我走！”

他把兩位夫人叫到自己的房間，先扶著淘娘請她坐下。

繡娘不樂意了，在一旁陰陽怪氣地說道：“老爺難道還怕她的孃家人不成？她做了這種醜事，老爺半句也不敢把她怎麼樣，老爺太偏心。”

“繡娘。”蓋晴天轉身怒瞪著她，“你還記得當初我決定納你為妾時你對我說過什麼嗎？”

“我......”繡娘啞語。

“你說過你的命是我給的，你的幸福也是我給的，所以無論大夫人肯不肯接受你，你都會毫無怨言。只要我對你好，你就會對大夫人和小姐好。是不是這樣說的？”蓋晴天忍著憤怒問道。

“是說過，可是，可是淘娘每每想置我於死地，我怎麼辦？我不得不反抗，老爺又常常征戰在外，我也只能自我保護。你每次回來，我壓根兒不敢對你說她對我的壞，怕老爺難過。”繡娘辯解。

“人不要忘初心。我從來沒有忘記過自己的初心。我認為我做到了。你做到了沒有？”

“老爺，我對老爺一直很好。”繡娘露出含情脈脈的目光。

蓋晴天看著噁心。假的就是假，再會表演也是假的。他挪開視線，看向淘娘。淘娘低頭不語，手裡一直拽著女兒的畫像。

“我現在才知道，淘娘這些年受了多大的委屈。我對繡娘做到了初心，卻沒有對淘娘做到初心。當初我答應過淘娘，此生只愛她一人，我卻沒有做到。淘娘，我對不住你。”蓋晴天走向淘娘，拉起淘孃的手。

淘孃的手躲避了一下，但還是沒逃出他的手，被他緊緊地拽住不放。淘娘無聲地落淚，淚水一滴接一滴地滴在他的手上。

蓋晴天心疼不已，慚愧地問淘娘：“我荒廢了你十幾年最好的年華，一直冷落你，你恨不恨我？”

淘娘搖搖頭。有他這句話，就算自己曾經恨，現在如何恨得起來？

“是我不好，我在你面前有壓力。總覺得受恩於你，自己低人一等。你的個性又那麼地強，所以，我甚至是在躲避你。其實，我內心一直有愧。我把應該對你的好都給了繡娘，可是......”他回頭看著繡娘，“可是你並不珍惜，太會玩心計。”

繡娘跪下來，抱住他的腿哭：“老爺，我怎不珍惜？我是真心待你的，嗚嗚......請相信我。”

“你很可怕，表裡不一，甚至不惜買兇殺人。你到底想得到什麼？你對自己所擁有的還不滿意嗎？你現在難道一點愧疚也沒有？”蓋晴天悲憤地問道。

“我做錯了什麼？我把我的全部都給了你，但是你卻不是我的全部。這個女人還常常欺負我！”

“當你來到我身邊的時候，我已經有了淘娘和蓋雪蓮。你說一套做一套......而且你給了我全部嗎？你趁我不在的時候，是不是真的做了對不住我的事情？”蓋晴天的眼神由悲憤轉為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