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靈的的夢想就是，等有了錢，她要一個地方一個地方地找，任何一個地方也不落下，直到找到她的凌峰哥哥。

以前她被房屋的貸款拖住了後腿，現在很快了，她很快就能積攢一大筆錢，再也用不著每天沒日沒夜地交易，很快就可以踏上夢想之路。

她摸著鵝卵石，鵝卵石已經不再那麼涼，已經有了她的體溫，她用臉貼著它。

如果沒有這塊鵝卵石，她真不知道自己該怎麼度過那漫長的沒有朋友的日子。

除了凌峰哥哥，它就是她從小最好的夥伴，她可以在想說話的時候對著它說很多很多的話，好像凌峰哥哥就在自己面前似的，於是她再也不覺得孤單。

除了這塊石頭和她的養母，躺在醫院裡昏睡的凌峰是有生以來聽她說話聽得最多的人了。

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喜歡跟他說話，或許是因為他有點像凌峰哥哥，看著有些親切。

昨天晚上他好像很生氣呢。他為什麼要生氣呢？是因為他像凌峰哥哥一樣關心她嗎？

這點他和凌峰哥哥還真有幾分像呢。儘管素不相識，因為偶然相遇，於是就開始關心她，照顧她，事情就這麼簡單。

離開閣樓，她到媽媽的房間。她站在媽媽的遺像面前，點上三根香，磕了三個頭。

接下來她下樓到廚房做晚飯。張阿姨真不錯，把每個地方都收拾得乾乾淨淨，連油煙機也擦乾淨了。

她應該在除夕之前就把工錢給張阿姨，不知道現在她在不在。

吃完飯，她來到凌峰的家，裡面燈火通明。她摁響門鈴。

半晌，來開門的是凌濤。

真是怕什麼來什麼，她摁門鈴的時候最擔心的就是開門的不是張阿姨。

“進來吧。”凌峰顯然很高興。

她站著沒有動，問：“張阿姨不在嗎？”

“她回老家過年了，要初15才回來。”

“哦，那我就不進去了。”她往後退了一步，轉過身。

凌峰出門一把拽住她的手，她吃了一驚。

凌峰顯然也意識到自己的動作有點唐突，鬆開手說道：“對不起。我——我還有點事想跟你說。進屋吧，外面冷。”

她這才看見他穿著很單薄。

外面的確很冷，結冰了呢。

她跟著他進了屋，一進屋，聞到一股焦味。

“什麼味道？”她問。

“起火了！”凌濤撒腿就往廚房跑。

她跟過去看，只見灶臺的奶鍋冒著濃煙。

凌峰手忙腳亂地把奶鍋往水池裡扔，開啟龍頭用水澆。

她幫他把煤氣灶的火關掉，並開啟油煙機排氣。

“光顧著跟你說話，把這事給忘了。”他不好意思地說。

她認為是自己來得不是時候，也不好意思地說：“我不該這個時候來。”

“怎麼會呢？”他說著現燒開水，倒了一杯茶遞給她。

她接過杯子，水面上漂浮著幾條又長又幹的褐色的草，升騰的熱氣中夾著一種非常熟悉的味道。

“很多人不知道這是什麼茶，你一定知道。”他微笑著說。

“嗯，”她點點頭說，“我好久沒有喝到蒲公英了。”

“張阿姨特意給我曬的。”

“你很喜歡喝蒲公英？”她問。

“是的，我小的時候，有一次感冒發燒，我妹妹泡了蒲公英給我喝，我很快就退燒了。那是我第一次知道蒲公英原來有這樣的功效，從此就喜歡上了它。”他兩眼深邃地望著她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