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子抬頭看曉雀，眯縫著眼睛打量她的病號服，又看看她的臉，討好地說道：“你長得很漂亮，好好戒菸，早點出去重新做人。”

曉雀懶得理他，她在整理書的時候感覺那老頭子還在時不時看自己。

老色鬼，死蒼蠅！她心裡頭罵。

再過一段時間，她回頭，地已經清掃完了，那老頭子卻仍舊磨磨蹭蹭賴在圖書室不走，還抬起眼皮來看她。

她兇到：“看什麼看，再看姑奶奶把你的眼睛挖出來！”

老頭趕緊低下頭出去。

後來，她發現那本雜誌不見了。原來那老頭不是打她的主意，而是在打那本雜誌的主意，在盼著她走開好偷走！

“是不是你偷了！”吃飯的時候她在食堂找到那老頭問。

“我沒有。”老頭不承認。

“不是你是誰，別以為我不知道。不過關我屁事。你如果不想哦去告發你，你給我想辦法弄一包香菸過來。”她想敲詐他。

老頭第二天果然塞了一包煙給她，她覺得這老頭有點用處，便開始跟他聊天，問他是怎麼進來的，他不肯說，轉移話題問她是幹什麼的。

“演員。”她回答。

“你是演員，那你一定認識凌峰吧？”老頭子眼裡露出那種可憐巴巴的講不清楚的神情。

“切！”曉雀揚起高傲地頭顱，他認識凌峰，居然不認識自己！不過這老頭是奇怪，他為何對凌峰如此感興趣？

以她的巧嘴，她很快誘使老頭子說出自己是凌峰的一個親戚。

她產生懷疑，自己曾經是凌峰最親密的人，對凌峰的家庭背景算是瞭如指掌，可從未聽說過他還有這樣一個親戚。

他的親戚都是寧波人，怎麼突然冒出了一個四川親戚？

他唯一能與四川聯絡起來的就是他父母是去四川旅遊的時候雙雙在四川大地震中遇難的。

這件事情他不願意多提，看得出來這是他的傷心事。

“凌峰現在很有錢，他是不是也會照顧照顧你？”曉雀問老頭子。

他支支吾吾回答：“是的，是的，不過我自己不爭氣，吸毒都吸光了。”

“他現在有的是錢，你缺錢，問他要就是了，如果他不給，你就去找記者鬧，他保證給。”曉雀唆使道。

老頭子搖搖頭說：“怎麼好這樣，他也不容易。”

“要不我幫你去說？”曉雀試探他。

他拼命搖頭：“我這個樣子，怎麼好意思。你千萬別告訴他在這裡見過我。”

“你叫什麼？是他什麼親戚？”

“很遠的親戚，他可能都不認識我。我還有事。”老頭感覺自己話可能說多了，趕緊離開。

這越發讓曉雀懷疑。他不是說凌峰給過他錢嗎？那為什麼又說凌峰可能都不認識他？這不是自相矛盾嗎？

從他看凌峰照片的神態來看，似乎對凌峰有很深的感情。這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曉雀從戒毒所出去以後，讓人打探這個老頭的底細。

她很快知道這老頭姓凌，年輕的時候就染上毒癮，為了毒品跟人打架，殺了人家毒販子搶貨，被判了無期徒刑，他表現好，無期改有期，最後提前釋放。

結果才放出來沒幾個月，因為復吸，又被送進戒毒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