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藍色的顆粒從抽屜縫裡冒出來,漸漸地凝聚成一個少女,長髮飄飄,穿著明代的束腰絹裙。
她聞著味來到風靈的臥房。
燈光沒有關,凌峰合衣躺在床上,用風靈的日記本當被子蓋著自己。
窗戶也沒有關,夜風透過窗簾,不時地撩動他額前的髮絲。
她的嘴角露出一絲笑意,這個男人,看著就舒服,陽氣十足。
他的雙手緊緊地握著日記本,手指壓在日記本上。
她想把日記本從他手裡拿走,然後給他蓋上被子,怕他著涼。
她用力一抽,日記本到了自己手中。
“心兒。”他似乎被驚醒,喊了一聲。
她嚇一大跳,趕緊把日記本放在床上,自己躲起來。
他閉著眼睛手一陣摸索,摸到了日記本,又緊緊地握住,擺在胸口,才安然。
她估摸著他已經熟睡,悄悄拎起他的一個手指,想一個指頭一個指頭地掰開,眼見著日記本已經抽了出來,他卻忽然一把握住她的手腕,當做日記本一樣抓住,另外一隻手也握上來,喊了一句“心兒”,放在自己的胸口。
她的手能敏感到他的心跳,咚咚咚咚,太有節奏了。
她保持著彎腰站立的姿勢,試圖掙脫自己的手,但是他拽得太緊,掙不脫。
她這麼站著時間長了很累,只好慢慢地躺下來,依偎在他的身邊,頭壓著他的胳膊。
這胳膊做的枕頭真是世上最舒服的枕頭,笑意從她的嘴角擴散到她的眉梢。
她沒被握住的那隻手輕輕地揚了一下,被子自動翻起蓋上凌峰的身體。
她的臉湊近他的臉,聞著他的味道。
他的味道比泥土的味道要溫馨。她愜意地閉上自己的眼睛,陪著他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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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光越過窗臺,爬到他的睫毛上,撥散成七彩光芒。
那少女打量著這奇妙的顏色,張開手掌,食指上的戒指也放出七彩,漾得屋頂渡了一層彩虹一般。
她試圖抽出被凌峰握住的手腕,慢慢地,慢慢地……
他很警醒,睫毛顫動了一陣,手也鬆開來,上舉伸了一個懶腰,同時打了個哈欠。
少女趁機一骨碌爬起來,逃出他的房間,化成藍色顆粒鑽進五斗櫃。
戒指自動落入原木盒中,抽屜也自動關上,一切恢復正常。
凌峰睜開眼睛,發現自己蓋著被子,想了想,昨晚明明直接這麼睡了,也不知道是誰蓋上的,難道......
“張阿姨?”他喊了一句,沒有回答。張阿姨明明迴風靈家了。
他特意讓她在那裡等著風靈,怕萬一風靈回那裡家裡沒人。
“心兒?”他忽然想到,掀開被子趕緊下床,但是找了一圈也沒找到。
他有些失落,回到風靈的房間收拾好她的日記本和床鋪,洗漱之後就去了工作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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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靈可以出院了。
旺姆沒有把這個訊息告訴她,而是彙報了帕卓。
帕卓命令,立即把風靈帶回孔雀谷。
旺姆怕節外生枝,讓底下人把剛剛進入睡夢中的風靈連同病床直接推入汽車,送到機場搭乘私人飛機送回家鄉。
風靈醒來,聞到百花香,聽到小鳥的鳴唱,睜開眼睛。
窗外,綠色盎然,遠處青山綠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