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遙一下班，第一件事當然是去幼稚園接兒子朱星，現在朱星化名為琦琦。

教室裡只剩三個小朋友在一起堆積木。

“琦琦，你媽媽來了。”老師提醒道。

琦琦放下積木，擺回小木凳，立即跑出來往星遙身上撲，然後像小猴子一樣爬上她·的身子，勾住她的脖子。

“媽媽，我好想好想想吃冰寒雞。”琦琦在她耳邊撒嬌。

“那個太涼了，等天暖和了再吃。”

“最後一次。”琦琦說這話的時候，嘴巴在嗦口水，嗦得星遙於心不忍，心軟地答應了。

他們到了冰寒雞店裡。星遙安排琦琦坐好，自己排隊去買冰寒雞。

所謂的冰寒雞就是雞炸脆之後剁成條狀裹上鮮奶凍成冰塊，就像啃冰棒一樣，小朋友都喜歡吃。

她要了兩份，轉身一看，坐在視窗的琦琦不見了。

這把她嚇壞了，趕緊到處找。

雞店外面有個賣冰燈的人手裡拿著一大串冰燈，冰燈的外形都是飛碟、機器人的形狀，把琦琦吸引了過去。

“爺爺，我這個。”琦琦指著其中一個。

“小朋友，要花錢買的。”那白鬍子賣燈老人說道。

“你不是聖誕老人嗎？”琦琦眨巴著亮晶晶的眼睛天真地問。

“我是聖誕老人嗎？”那人摸摸自己的鬍子，“叔叔只是長得像聖誕老人而已，不是真正的聖誕老人。如果你想買冰燈，叫你爸爸媽媽來買。”

“我沒有爸爸，只有媽媽。”琦琦糾正。

沒爸的孩子？自己也是沒爸的人，所以生活格外艱難些。

他眼睛露出同情之色，狠狠心，大方地說道：“你喜歡哪個，自己挑。”

琦琦很高興，直接指著飛碟。

“小帥哥眼光不錯。”賣燈人把飛碟冰燈的杆子遞給琦琦，“這是叔叔最得意的作品。”

“謝謝叔叔。”

賣燈人打量他的眼睛，現在的小孩怎麼都長這麼好看。他摸摸琦琦的頭說道：“你小子這麼小就能迷倒人，長大不得了。”

琦琦認真地說：“我媽媽說了，好看沒用，要聰明才有用。”

“琦琦！”風靈終於看見了琦琦，見他手裡拿著冰燈，不高興地說道，“你怎麼可以隨便拿別人的東西，退回去！”

琦琦哪肯退，把冰燈藏身後。

“請問多少錢？”星遙問賣燈老人。

賣燈人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她，小聲說道：“心兒，是我。”

星遙仔細打量他。雖然他臉上貼滿了鬍子，但是面板很年輕，那雙眼睛如湖水一般。

果然是凌峰，她吃驚地問：“你怎麼......”

“一言難盡。”他嘆口氣。

“要不，一起吃點吧。”星遙指指冰寒雞。

他嚥了一口口水，自己身上哪有錢，剩下的一點錢都買了電子管來製作冰燈，而這些燈還沒賣出去。

“我得先把燈賣了。”他解釋。

星遙看他衣服襤褸，雙手凍得通紅的樣子，料想他沒錢，便說道：“你送琦琦燈，他該請你客，是不是，琦琦？”

琦琦拼命點頭：“我要請叔叔吃冰寒雞，叔叔，走吧，可好吃了。”他說著來牽凌峰的手。

那溫潤的小手一碰著他冰冷的手，他感覺一股暖流沿著手臂暖著他的心。

“謝謝你，琦琦。”他感覺自己說話的嗓音都發嗲了，似乎琦琦這兩個字粘牙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