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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之後，隨著那顆眼珠對王黎的初步改造完成，徐清凡輕喝一聲，手中指訣變換，頓時，地穴入口開啟，無盡的死氣湧入到了地穴之中，卻並沒有四處蔓延，而是向著王黎的位置湧去。

得到了大量死氣的補充，頓時王黎身周的黑霧大盛，不僅使王黎的氣勢再增，良久沒有出現的王黎的痛苦嘶吼聲再次響起，隨著時間的遲疑，這般嘶吼聲卻漸漸嘶啞低微，再接著就不見了，並不是因為疼痛不再出現，而是因為不斷的嘶吼，讓王黎的嗓子給吼壞了。

這般情況也不知過了多久，徐清凡只覺得以自己出竅巔峰期的修為，在控制之間體內的靈氣都已經臨近與枯竭，王黎身周的黑色霧氣終於漸漸地收攏，回到了王黎的體內。

雖然徐清凡無比疲憊，雖然王黎在改造期間顯得極為痛苦，但總的來說，整個過程還是極為順利的，那顆眼珠一般的球體，在這一刻終於完美的融入到王黎的體內，過程出奇的順利，彷彿王黎天生就是這顆眼珠的主人一般。

而徐清凡變換指訣持續了不知多久的雙手終於放下，只覺得以他現在宗師的身份也是極為疲憊，緩緩回到角落中的那處石椅上坐下，靜靜地看著陣法中那正漸漸收攏的黑色霧氣。

終於，當所有的霧氣全部被收進了王黎的體內之後，王黎出現在了徐清凡的眼中。

這是一個全新的王黎，或者說，他是一個全新的妖魔王黎。

只見王黎此刻身體高了一尺有餘，那顆眼珠般的球體安置在他雙目之間，彷彿第三隻眼睛一般，渾身皆是青色鱗片，雙手赫然是一雙鷹爪，只不過是五根手指，頭上則是盤旋扭曲在一起的三根尖角，背後則是三根長長的劍尾……

除了沒有渾身的詭異眼珠，這般模樣，活脫脫就是當年妖魔鍾靈的簡化版。

只不過，根據徐清凡觀察，此刻的王黎不過是剛剛達到金丹期的修為，離當年妖魔鍾靈全盛時期那出竅初期的修為相差何止千萬裡？更何況，妖魔鍾靈當年體內還有“煉獄冥杖”存在，體內能量無窮無盡，而且鍾靈化為妖魔之時本身已經是元嬰期的修為，基礎要比王黎好得多。

最重要的是，王黎在化為妖魔之前，根本就是一個對修仙一竅不通的凡人，對於自己剛剛所獲得的強大能量，根本不懂的利用。

不過，雖然與當年的鐘靈相比，這個王黎有這樣或者那樣的不足，但他卻有當年鍾靈可吸收他人能量和神通的威能，潛力卻是絲毫不差，最關鍵的是，透過徐清凡的觀察，王黎在化為妖魔之後，還有著原來的記憶和靈智，為他將來提供了無限的可能性。

當然，這些可能性並不完全是好的，一個有靈智的妖魔，一旦心生惡念，所造成的危害，遠遠勝於實力更加強大卻沒有靈智的妖魔。

鍾靈默默的觀察了自己新身體片刻，並沒有因為模樣的突然鉅變而感到絲毫不安與恐慌，反而為自己突然獲得的強大能量而感到興奮，片刻之後，王黎抬起頭來，如蛇一般的眼睛看向了徐清凡，然後向著徐清凡默默走來。

第二十五章　妖魔重現（下）

隨著王黎默默地向著徐清凡走來，而徐清凡也緊緊盯著王黎的一舉一動，尤其是王黎的那雙眼睛，似乎想要看破王黎心中的真正情緒。

然而，王黎雖然是靠著心中的仇恨來控制身體的力量，但此刻王黎的雙眼，卻是要比任何時候都要清明透徹，似乎是一個什麼都不放在心上的世家子弟一般。

看到這一幕，徐清凡眉頭不由一皺，這並非是王黎已然放下了仇恨，而是王黎將自己心中的仇恨隱藏的更深了，而隱藏在心底的那股仇恨，在那顆眼珠般的球體的催化下，也變得愈加濃烈了，物極必反，當將復仇當成自己的生命和活著的意義之時，仇恨反而在他身上看不到了，因為他本身已經成為了仇恨的代表。

以前王黎雖然顯得隱忍而有城府，諸般情緒不顯露在臉上，但那種陰沉和仇恨還是清晰可以感應到，但現在，這個王黎卻是從他臉上看不出任何情緒了。

想到這一切，徐清凡默默的嘆息一聲，不知道自己的決定，究竟是對是錯。

“多謝師傅將這股力量賜給弟子，弟子今後在報仇之餘，必然全力輔佐師傅，一心為師傅的大計而考慮。”

王黎走到徐清凡身前之後，眼神卻是避開了徐清凡的直視，跪在徐清凡面前，表情無比的恭敬。而王黎的聲音，似乎是之前嘶吼太多的原因，卻是多了七分沙啞低沉和三分邪異。

徐清凡看著王黎良久，然後說道：“起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