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吐槽,面上還是一副乖巧的模樣,揮揮小葉子朝紫胤扭扭扭。
紫胤閉著眼,擱在膝蓋上的手指動動,彈出一枚水珠,落在木青淺身上後“啪”一下變成一大波水,差點把扭扭扭的她砸成兩截。
該不會是心裡的吐槽被他聽見了吧?變成落湯雞的木青淺在心中思忖道,而後趕緊把亂七八糟的想法收拾收拾丟角落旮旯裡,再做出一副認真傾聽的正經樣。
“青兒覺得陵越這個大師兄如何?”
“兇巴巴、沒人情味、太嚴肅、偏心、不好!”
木青淺想也不想的便說出一連串的不是,話音未落,紫胤忽道:“你既那般不滿陵越,為何肯舍性命救他。”
他一句話說得她愣住,半天也找不到原因回答。
那種情況下,她滿腦子只有一個念頭,不能讓陵越受傷,更不能讓屠蘇因此自責……總之,她要他倆都好好的!其他的,她才懶得管!
*
天墉的時間像被誰施了法,一日日過得緩慢無比。
雖說已經解除了禁閉,但百里屠蘇的日子和禁閉期間沒有什麼區別,仍舊是每天修行發呆修行發呆,此外還多了一項——被陵端欺負。以前受了欺負,他能躲到後山去逃避,只是現在,他已不敢再去後山,只要一過去,每一處地方都能看到那個青衣少女的身影,欲碰之,消散之。
大師兄和她,都是他最在乎的人,亦是最親密的人。從小一塊兒長大,一起唸經練劍玩鬧,大師兄不在,都是她陪著他。真恨自己,為何不能像個普通人一樣生活,為何要身負煞氣備受折磨,為何失去理智為焚寂所控,為何會傷了師兄害了她!
“為何我還活著……”
百里屠蘇喃喃出聲,捏著焚寂的手止不住顫抖,再低吼一聲瘋狂地揮起劍來。
“錚”,焚寂脫離掌心飛到了一邊的大石上。
“屠蘇,怎麼了?”
陵越正好從大石旁出現,見屠蘇情緒激動,便擔心的走過去。
“大師兄。”屠蘇叫了一聲沒再說話。陵越何其聰明,很快便明白了他情緒不穩的原因,但他什麼也沒問,只是抬手握了握他的胳膊,柔聲:“師尊說過要你消除雜念,不要被焚寂影響失去本心。屠蘇,我相信你能做到,你還有我和師尊。”
“我就是怕有朝一日我會像害死師姐一樣害死師尊和你!”
“屠蘇!”陵越高聲打斷他,握著他胳膊的手用力緊了緊,眉頭習慣性地皺起,墨色的眼定定看著他,稜角分明的唇抿了又抿,“所以你要控制住自己,壓制住焚寂,不要……不要再讓青淺的事情重演。”說完,又放柔聲音再道:“好了,不要想太多,回房去靜坐吧,定一定心神。”
“嗯。”百里屠蘇悶悶點頭。
目送屠蘇遠去,陵越自己卻怔在了原地,閉眼,當年那一幕又一次清晰無比的出現在腦海中。那樣纖細瘦弱的身體,不顧一切的擋在他面前,她一身浴血的衝他笑,笑容散在漫天血色中沒了蹤影,一絲一縷都找不到。
不是說討厭他麼,不是說他不是她的師兄麼,不是說一點都不在乎他麼……那麼你是在做什麼呢?青淺,你能否告訴師兄,為何要以命護我?是故意的麼,要我一輩子都困在你編織出的牢籠裡,生不如死偏又求死不能。
青淺……
……
院落邊的桃花樹下,向來清心寡慾一心只為天墉的第一大弟子終於亂了心,如離開枝頭的落花紛揚旋轉飄飛,他的心不慎跌落紅塵,沉沉浮浮不知歸處,無處安身。
*
為了屠蘇,陵越前去幽都尋找風晴雪,在他離開期間,鬼麵人再次闖入天墉並殺害了肇臨,陵端等人不分青紅皂白便說是屠蘇所為,屠蘇受冤煞氣發作,後被掌教涵素所制服。陵端慫恿掌教殺害屠蘇,為了保護屠蘇,芙蕖與紅玉聯手將他送下山。
在屠蘇下山後不久,陵越終於歸來,他一回來,陵端就急衝衝的歪曲實情說屠蘇的不是,還添油加醋的往他身上扣罪名。知道實情的芙蕖甚為不悅,氣呼呼的反駁他,正當兩人吵得不可交加時,掌教真人涵素走了出來。
“掌教真人,屠蘇絕不會殺害肇臨,肯定還有內情。”陵越沒有任何思考的就選擇相信屠蘇。
“還有什麼內情啊,又不是沒殺過,三年前他不是才殺了木青淺嗎!”陵端冷哼道,“連從小一塊長大朝夕共處的師姐都能下得了手,肇臨還用說……”
“住口!”陵越眉頭一揚,目光如刀的掃向陵端,臉上是從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