窺;皆大驚失色的看著走入法陣的陵越;因為他身體四周竟然環繞著一股子若隱若現的魔氣;這怎麼可能;他可是紫胤門下的徒弟;還是天墉城最得意的大弟子!
“是誰給你的權利,讓你替我們做選擇。”
陵越無視清微等人;只緩緩走向木青淺,到她面前後;曲腿跪下;手顫抖著伸向她,修長的手指一根一根展開;掌心是一通體雪白的玉瓶。
“忘情水。你要我們忘了你?”
他目光灼灼的看著她,木青淺咬住自己的嘴唇佯裝平靜,但淚珠還是從眼眶中迸出,順著血色全無的面龐滑落。
“你走吧。”
她閉上眼,不敢看他的臉。
陵越的臉色比她還要差,蒼白的猶如天邊虛無縹緲的雲,不知道哪一秒就會被風吹得粉身碎骨。
“為什麼要這麼做。”他嘶啞著出聲,聲音裡盡是憤怒和痛苦。“我知道你想救屠蘇,可我千算萬算,沒料到你竟然會犧牲自己來救他,還狠心的給我們喝下忘情水,抹去存在過的一切痕跡。你以為你這樣做就是最好的結局?你問過屠蘇嗎,他可願意要你以命換命護他,又可願意忘卻與你之間曾發生過的所有!”
“屠蘇已經喝下忘情水了,無論他願不願意,都不會再記得我。”木青淺閉著眼回答,睫毛顫個不停,垂在雙側的手用力握緊。
“那我呢!”陵越幾乎是咆哮著叫出來,一拳砸在地上,土地立刻裂開一條縫隙,泥土飛濺。他恨恨怒視著她,滿目悽然:“為何要自作主張,我是你師兄,便是要救屠蘇,也當告知與我,你怎可自以為是的替屠蘇決定?當真好笑的還是這忘情水,你都知道了是不是?”
他一番話,木青淺的睫毛顫動的更加厲害,但她沒有睜眼也沒有開口說話,保持著沉默坐在那。
陵越抬手輕撫她巴掌大的小臉,拇指拭去她腮邊的淚珠,倏地,手指抖得像篩子般,喉中湧上一股腥味,唇縫間隱約可見一抹鮮紅。他閉氣咬牙,強硬的把口中的液體吞回肚中,身體不停顫抖著,額上青筋暴起。
“掌門。”
法陣外圍,蜀山派長老之一的幽玄看向一旁的清微,後者面色嚴肅,眼睛牢牢盯著不遠處的陵越。
“心魔,這是心魔啊!”向來沉不住氣的蒼古厲聲說道,失望又帶著點鄙夷的看著陵越,“沒想到紫胤的徒弟個個都入了魔,我就說無規矩不成方圓,天墉就當和蜀山一樣嚴規明律,一旦有違反門派規定者,重懲不怠!”
“蒼古師弟且莫氣惱,我等只管施法抽出邪魔靈體,切勿分心於其他事物。”清微收回目光閉上眼,淡淡道。
聞此言,蒼古冷哼一聲也閉上眼,其他長老也紛紛閉上眼專心施法。
幾人的對話被木青淺聽在耳中,她終於睜開眼,擔憂的望向陵越,果然看到他周身環繞著一股非比尋常的氣體,不知是不是清微他們所說的心魔。
陵越一貫聰明,幾眼就看出了她心中所想,便自嘲的勾一勾唇:“你在擔心師兄嗎?”
“陵越……”木青淺輕聲喚他,覺察到了他的異樣。
“既已決心赴死,何必為我擔心。”陵越嘲弄的笑,唇齒間還殘留著鮮血的腥味,一口氣悶在胸內,令他難受。
“事情已成定局,無法逆轉。”木青淺低眉垂眼,“只要你和屠蘇好好的,我如何,沒關係……”
“怎會好!!!”
她話音未落,陵越驀地大吼,俊朗的面龐上滿是怒色。他抬手,大掌用力扣住她的肩膀,力氣大的像要捏碎她的骨頭。頭一低逼近她,與她額頭貼著額頭,睜得渾圓的眼睛死死盯著她。
“沒了你,我怎麼可能好好的?天盡頭那一晚,你以為我醉了,其實我根本沒醉。我看不透,不懂你,可你一定知道我是怎麼想的。”
“師兄,你不要說了。”
她打斷他,害怕他再說出些什麼來。
“你真以為一走了之,將痕跡抹得乾乾淨淨,便真的不會留下些什麼嗎?”陵越不顧她繼續說,“有些人,已深深烙在心間,如血液流淌在身體中的每一寸地方,若非挖心抽血,定不會忘。你是愛我才憐我,不願我記得你,還是僅僅同情罷了,淺淺,你告訴我。”
到底還是被他說了出來,木青淺哭出聲來,手揪著他的衣袖,有些泣不成聲。“我不知道,我只想要你和屠蘇好好的,大家都好好的,我本來就是多餘的一個,就算是消失了也沒關係,真的沒關係。陵越,放手吧,現在這樣已經是最好的結局了,不要再執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