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得能把他逼到這一步的人,都會有哪些?”
這應該是一個並不太寬的範疇。
王恂點了點頭,伸手摸了摸她的頭髮:“好了,這件事交給我處理,別擔心了。”岳父大人的仇……啊不對,可能還要包括岳母大人……他一定會為他報的。
“好。”慕初晴略頓了頓,話音裡有些不置可否的意味。“好吧。對了,薛總那邊的事情,最後你們決定怎麼處理?”
提到這件事,王恂的臉色就陰沉了下來。
薛總,不管是站在誰的立場上,他們都無法輕易放過:如果她還懷著孩子,投鼠忌器他們可能還會忌憚一二,但孩子被陳蓓一腳踹沒了,大家都省了心。他用的手段,就毫無顧忌了。
所以整個處理過程……很有些血腥。
不過同樣的,回報就是那些在她嘴裡挖出來的秘密,也是一樣的,讓他們覺得觸目驚心。
比如她背後的人,那些人在暗地裡營營役役布著的大網,而這些膽敢將龍族都放在網上,當是小蟲那樣玩弄的自以為自己是棋手的傢伙們……豈止膽大包天,簡直是不要命了!
但轉念一想,王恂低啞著嗓子,把整件事緩緩的向她報告:“薛總肚子裡的孩子流掉了。”沒龍心龍血餵養,這當然是顯而易見的結局,就算沒有陳蓓的那一踹,沒有他的故意放任不給她醫治,這也會是最後的結果,孩子再重要,總比不上活人,“她背後的人,所指向的並不只是我們,這關係到國家和國家之間的博弈,並不只是我們異能界牽涉其中。”
他說的略有些含糊,但從這簡單的幾句話裡,慕初晴已經能夠勾勒出其後的森然的暗影。
之前說到泰國那次和降頭術大師的交戰的時候,王恂就已經對她說過了,異能界的交鋒,有時候不過是國戰的縮影。
而他們的勝負,所關係到的有時候也不只是他們自身的安危存亡,而是關係到,國家的利益和立場。
原本以為自己好好活著每一天,努力做好自己就已經是為國儘自己的一份綿力了,但實際上在經歷了這種種難解的糾葛之後,慕初晴才豁然發現,原來她的生活,實際上並不是那麼和平安寧的。或許,自從她決定保下這個孩子,決定要和王恂一起為了她的孩子而努力的那一刻開始,她就已經身入了這種糾纏,並且再無法掙脫。
“薛總背後的人……是泰國的麼?”慕初晴猜測著問道。
王恂點了點頭:“是,但不止。非天國際那邊,跟他們混在了一起。他們有共同的利益所在,所以這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但當對薛總的拷問涉及到“人名”的時候,她嘶聲痛叫,分明已經是被酷刑折磨的無法儲存任何秘密,饒是如此,她的嘴唇反覆蠕動,卻依舊無法吐出那個人的性命。
很顯然,那個人對她使用了最高的保密等級。
只要薛總還活著,她就無法說出這個人的性命,也無法寫出來。
而會使用這種殘酷秘術的人,王恂只能想到一個。
他的眼前忽然又出現了當年那個男孩子像是野狼一樣的眼睛,一個孩子就已經有那樣的殘酷和不人道,那麼當他長大之後,又會變成什麼樣子?
“非天麼……”慕初晴嘆了一口氣,“薄懷那個人素來有野心,這點我是清楚的。”
若不是有野心,當初也不會用她做財務總監了。
實際上她當時剛剛回國,在履歷上,除了有在四大實習,在世界銀行工作過的經歷之外,太多的工作經驗是沒有的。
這種履歷本身非常單薄………雖然國內的財務體質是像歐美靠攏,但國內的人際網路影響,卻遠遠超過了歐美。
在大陸,即使賬做的再漂亮再完美,如果稅務和上頭非要抓你的小辮子,總是有小辮子可抓的。而美國,在這方面要更死板和更“規矩”一些,受人力的影響更低,對賬目的要求更高。
薄懷會用她來做財務總監,這件事,其實她自己在應聘的時候也並沒有想到。但他就是敢用,並且在親自考核過她的業務能力之後,一下就拍板用了她。
慕初晴當時感激涕零,覺得這是來自於上頭的賞識,但很久之後,她去回憶自己做過的很多賬目和細節,卻發現,當中多有一些……如果是老財會,根本不敢也不願意去觸及的東西。
薄懷的手段就是在刀尖上跳舞,那種踩界的做法,的確要一個……初生牛犢不怕虎的人來配合才行。
有一些投資和資金流向,可能根本是經不起過多的推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