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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小,此刻,我感知清晰,從我的預知夢中,分離了出來。這是從來沒有發生過的事情。

我看著周追將刀口橫亙在自己脆弱白皙的脖頸處,撲稜上去,就要奪下。

快慢交疊之間,我看到屋裡還站著一個人,青衣道袍,徐徐而立,是徐棧。

一知半解時,我看到徐棧向我走來,眼眸湛湛,如同黑沉夜裡最亮的星星,童真容顏已逝,全然成了一個丰神俊朗的才俊,不似道士繁文儒重,不似少年頑劣性躍,站在我的面前,靜靜的看著我,像是看著一個罪犯。我掙扎著向他走去,我要向如同光明使者般天降的他訴說:這一切,只是夢而已,我沒有殺人。不是我。不是我。他就站在我的面前,離我很近,眼中是迷離的黑耀石般色澤,然後恍然未覺,從我的面前走過。

他走到周追身邊,看著跪在地上的少年,手裡的刀離脖頸只有一點點的距離,顫慄的雙手隨時都有可能劃破脖子上鮮嫩脆弱的肌膚。我好似局外人般看著,卻無能為力,我看著周追面容扭曲,雙眼空洞,卻望向我,我確定他看不到我,看不到徐棧,可是,我隱隱能看到他眼裡滿滿的痛苦,那是一種求生的訊號,他想得到救贖,但是他卻緩緩的舉起了水果刀,戒尺長的刀刃寒光閃閃,已經砍向了他的脖頸。

我大聲喊出來:“周追!別!”

我奮力的一抓,整個人從夢中醒來,雙眼放空片刻,呆呆的望著窗外,淅淅瀝瀝的雨聲打在窗戶稜上,周圍還有星點的燈光,我一時茫然,不知身在何處。

預知夢中,從無第二人。無我,無他,只有未亡者,我是未亡人,未亡人是我。

而清晰的思維告訴我,這個身臨其境,絕望谷底的夢不是我的預知夢。周追還沒有死,或許還在命運的線上掙扎,我要去阻止他!我爬起來,套上黑色斗篷,拿起臨行前師父遞給我的符咒,衝進了茫然夜色,薄綿雨幕裡。

白天匆匆一瞥,我根本不知道周追家住何處,只能先趕到菜市場附近的那條幽深小巷,然後駐足四顧,盲目之時,懷中招魂幡隱隱作響,我取出來,幡引已經直挺挺的指向一個地方,一定是曼曼感知到了什麼,在湧動魂幡指向周追。我顧不得其他,邁開步子向西南方跑去,漆黑小巷一片泥濘,腳底踩起的水花溼噠噠的沾滿了褲腳,招魂幡響動越來越強烈,直到我停在一幢二層民居前,它方才安靜下來。

細雨涳濛裡,老舊雜亂的樓梯口,走馬觀燈般的場景裡,有個細弱的呻|吟聲,一陣強過一陣,我衝到正在移動的身影那裡,看著驚慌的女人衣衫不整,縮成一團,陣陣戰慄,聽到腳步聲後,那女人唯唯諾諾的抬起了頭,竟然是劉曼蓁的媽媽。

她看著我,似乎受到了驚嚇,頓時大聲的哭了出來。

懷中魂幡已經告一段落,靜靜的安詳下來,我慢慢的走近,將手中油紙傘高高舉起,擋住細雨薄綿,蹲下身去,輕輕的安撫到:“即是傷痛,不必哭啼。”

她似乎被我神來之筆似的一語說的愣頭愣腦,也不再哭泣,痴呆呆的看著我,瘋魔般喊道:“曼曼!”

然後一把抱住我,力道很大,箍的我雙臂生疼,我掙扎不得,手中油紙傘掉落在地上。雨點輕微,寒風簌簌裡,砸在身上,還是淒寒無比。似乎劉媽媽也感覺到了寒夜雨冷,一把抓住我往樓上走去,嘴裡不停的唸叨:“快點回家,別凍著了。”

懷中幡引靜如湖水,絲毫沒有響動,我不知道引中劉曼蓁的靈可能看到這一切,而我卻被這眼前的一切,驚呆了。

作者有話要說:

今日雙更第二更。

☆、食夢(11)

防盜漆門敞開無阻,一股濃重的血腥味已經撲鼻而來。回想起那個殺戮殘忍的夢靨,我撲進了房間。房中的一切和夢境中一模一樣,我心下突突直跳,向著印象中的臥室走去,門虛掩著,輕輕一推,就開了。劉媽媽緊緊挽著我的手臂,無論如何也不肯撒手,看著面前的一切,竟好似無所覺,對面前血腥慘烈的一幕,無動於衷。

周追的父親高三教導主任周世彌直挺挺的躺在地上,鮮血早已乾涸,一把透亮的水果刀筆挺的放在屍體不遠處,窗戶開啟,雨水肆意飄灑進來,冷風吹動窗簾,飄飄搖搖,涼意陣陣襲來,我裹緊衣裳,看著渾身早已溼透的劉媽媽凝視著我的慈愛目光,心中悲痛不已。

白衣翻飛,一晃而過,仙風道骨的徐棧突然就從天而降般的出現。我和劉媽媽看著突然出現的仙人,竟不覺得驚擾,呆立一側,一時無話。

徐棧回身看到我,似乎絲毫不驚奇我的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