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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極滿不息、抱守臟腑、呼長而吸短……”云云,字列間夾雜幾張工筆人像,一時看得雲裡霧裡,不禁眉頭一皺。

男子接著道:“諸般法門,根基在於固本培元。所謂固本,即主外,一言以蔽之,便是要強身健體,你這副皮囊——多做些體力活也就罷了。培元主內,奧妙頗多,尤以jīng氣培元為上。氣者,在天則周流六虛,在地則發生萬物。引氣入體,凝而不散,是以結為jīng元,遊散周身,發無窮曼妙。這冊子言簡意賅,自去領悟。”

說完,男子頭也不回地去了院子,沿著那小徑去了。徒留下唐炎川望著他的背影,弱弱自語:“那我是先固本,還是先培元……”

唐炎川復又坐下,細細翻著那小冊子,越看心裡越沒底,心想這冊子當真是言簡有餘、意賅過分。幸而間或還有幾張插畫,認真比對,將法訣在腦中過了一遍,倒也有了幾分似懂非懂的意思了。

當下便照著那冊子所言,挺直腰桿,四肢收於腹下,擯棄雜念。唐炎川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又按那法訣摒住,及至滿面漲紅,微微從嘴裡吐出一絲氣,而後又大吸一口。這一吸,整個腦袋竟都抖了起來,唐炎川趕忙長呼一口,鬱悶不已。

待又仔細翻看一番,卻又好似就是這般動作,心中不解。唐炎川無奈地又試了幾次,最後氣喘吁吁,正自惱處,忽地轉念一想,心道:莫非要以固本為先?

當下心意已定,唐炎川將冊子收進懷內,觸手處卻碰到一物。唐炎川將其取出,卻是一塊疊得平整的手帕,隱隱可見點點紅花。思緒剛要飄遠,心頭卻是一動:這手帕裡還有東西!

唐炎川疑惑地開啟手帕,但見裡面躺著一個手鐲模樣的東西,碧青通透,不知什麼材質。細看下,愈顯平平無奇。唐炎川左思右想,卻是怎麼也琢磨不出自己如何無中生有,竟懷揣了這件物什。

晃了晃腦袋,唐炎川又將那手鐲包起,站了起來。

※※※

晌午時分,一間民居內。

一名男子坐於桌前,揮著筷子,嘴裡間或嘟喃道:“大嬸手藝rì漸jīng湛啊,這油筍堪稱一絕!”

桌子另一側坐著一名農婦,笑意吟吟,不時道:“你且慢些吃。”

“對了,大嬸,”男子嚥下一口菜,道:“銀兩可還夠使?”

“夠了夠了,”農婦笑著道:“我這粗糧淡菜的,陸先生給的銀兩可夠你在這吃上大半輩子了,你且放心吧。”說著又是一樂,接著道:“多虧陸先生啊,仲益才得以在城內找得好差事。”

正說著,門口走進一老農,正是那rì去茶館喚人的王伯。

王伯把手中編到一半的竹框放到門腳,對著那男子道:“賴先生——”

男子停下筷子,奇道:“怎麼了,王伯?”

王伯帶著幾分不解,道:“那小娃,提著兩小桶水,可繞著湖跑了一早上了!”

男子輕輕一笑,又見王伯夫婦神sè不解,立即收住笑,放下筷子,道:“我去叫他。”

“你且吃著,我去。”王伯說著,又轉身出去了。

不久,王伯帶著唐炎川走進屋內。但見唐炎川滿臉通紅,大汗淋漓,衣裳也溼了大半。唐炎川愣愣地站在那,嘴裡喘著粗氣。那農婦急急遞上一碗水,嘴裡嘀咕著:“這大熱天的……”

男子砸吧了一下嘴,看著唐炎川,道:“你吃得太飽?”

唐炎川忽地心裡發虛,弱弱道:“我,我在練固本……”

男子氣結,停了一下,剛要說什麼,卻被那農婦打斷,只聽農婦道:“好了好了,吃過飯再說,這大熱天折騰的……”

男子再沒說什麼,唐炎川卻是忍不住發怵,心想莫非這挑水固不了本?又看那男子似有幾分怒意,遂低著頭定在當下不敢動彈。

王伯夫婦面面相覷。那男子看唐炎川這般模樣,冷哼一聲,放下筷子,起身徑自出門去了。

那農婦笑著搖了搖頭,對唐炎川道:“快吃飯罷。”

唐炎川感激地看著王伯夫婦,應了一聲,隨即也不客氣,上桌大快朵頤起來。

待吃得七分飽,唐炎川悠悠出口大氣,緩下節奏來。又瞥見王伯二人目光,尷尬一笑,含糊道:“好吃,好吃。”

“說也奇怪,”王伯突然道:“賴先生一向遊手好閒,從不收徒的,怎地這回卻……”說著,又盯著唐炎川看。

唐炎川一口飯還含在口中,被王伯盯著一愣,忙吞嚥下去,眯著眼換上一副笑臉,答道:“許是賴先生他——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