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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四章 髮梢指甲全是戲

死劾!

又見死劾!

在場公卿除五軍都督外,餘者皆是見識過賈繼春、周程二人死劾之慘烈,物件都是顧子軒這個禍害。

現在顧子軒活得鮮蹦亂跳,而賈、週二人屍骨已寒,現在何宗彥不顧重蹈覆轍的危險,再度對顧子軒發起死劾,這如何不讓人心思百轉滋味難明。

王體乾不痛不癢地呵斥了一番顧子軒君前失儀,萬曆陰沉著臉看了看顧子軒,又看了看何宗彥,沉聲道:“何愛卿,爾非御史,亦非給事中,若是對顧千戶死劾,反坐之罪當罪加一等,你可想好了?”

何宗彥雙目噴火地瞪著顧子軒道:“臣乃禮部侍郎,國之大事在戎、在祀、在禮,案犯顧子軒於皇城之中公然扯旗造反驚擾聖躬,與禮不合違背大論,臣死劾此僚乃臣之本分萬死不敢辭也!”

這廝狂怒之下還能守住命脈,將反坐的罪名一推二六五,顧子軒心頭凜然,這是一個比賈繼春難纏的對手。

顧子軒冷笑道:“國朝以孝治天下,禮義廉恥乃國之四維,禮、法乃治國之支柱,右上所扯起造反有理的旗幟於禮不合,何大人有沒有想過此舉於法卻是不得不行呢?”

何宗彥喝道:“妖言惑眾!

錦衣衛乃君之利器,右上所乃錦衣衛之利刃,一言一行一舉一動當以忠君為民為要!

爾不思忠君體國,反倒公然扯上反旗,而後鼓譟軍卒營嘯,此舉已然形同謀反!

錦衣衛自太祖成軍起,至今二百年有餘,除紀綱大逆不道忤亂作上外,尚無如此反跡昭彰之亂賊。

陛下,臣請將此僚斬首棄市以正典刑!”

萬曆徹底進入了老僧入定模式,對二人的爭執視同化外紛爭,不置可否不發一言。

東林、四黨、勳貴,三方人馬靜靜地看戲,既無人趁勢圍攻顧子軒,也無人為顧子軒助陣辯解,偌大的乾清宮一時間形同鬥獸場,所有人都默默地看著兩隻困獸生死廝殺,勝負之象未露以前絕不會輕易下注。

方從哲決定添一把火:“陛下,右上所距紫禁城不足兩里路,一旦變生肘腋上千勁卒須臾之間可直入禁中,兩宮將傾覆於片刻,山河破碎天地變色不過旦夕之間。

此僚若不除,則禁中不安天下惶懼啊陛下!”

老大已經帶頭衝鋒了,繼續摸魚就不大合適了,四黨大佬總算“反應“了過來,齊聲高呼道:“誅殺逆賊、澄清玉宇!”

東林依然按兵不動,他們那點可憐的力量實在經不起折騰。

五軍都督這邊,英國公等人一直暗暗觀察著駱思恭,雖然駱督公表情焦急惶恐,一副想要辯解撇清卻無從說起的模樣,不過他眼神深處的安靜還是悄悄地出賣了他。

武安侯鄭靖遠暗暗打定了主意,出列亢聲道:“陛下,所謂世間百態事出必然有因,右上所雖然營嘯喧譁,但迄今為止無論廠衛抑或都察院、五軍都督府,無一人收到其起事衝擊禁中的信報。

臣以為其中必有蹊蹺,請陛下降旨左軍都督府徹查,以震懾宵小不法,還萬民一個朗朗乾坤!”

駱思恭立即搶道:“武安侯所言極是,陛下,此事原是左軍都督府和錦衣衛家事,即便方閣老、何侍郎所請合乎朝廷法制,也當在左軍都督府清理門戶以後再行有司審理,臣忠體國是數十年,末了一身髒汙有負聖恩吶!”

他為錦衣衛指揮使領左軍都督,鄭靖遠的建議讓他有了行家法的切口,哪裡敢不緊緊抓住。

何宗彥冷冷道:“駱督公此言差邑,一言一教在乎平日,若非右上所軍紀廢弛不尊王化,顧子軒一介新任千戶也斷不至於上任幾日之內,便能一呼百應既扯反旗又發動營嘯!

大禍已成,駱督公這會兒才想起要清理門戶,晚了吧?”

“你……”駱思恭憋得滿臉通紅,他顫抖著手指著何宗彥,張了張口卻是無從辯解。

顧子軒仗義挺身激動道:“我乃右上所千戶,右上所發生的一切事情由我承擔,駱督公已然予我右上所便宜之權,這事兒督公不必替我扛包!”

眾人……

萬曆緩緩合上了眼,蠢貨,從前的機靈勁兒哪裡去了,你不開口還好,這樣一說,對方的炮彈可就更多了。

“咳咳咳……”駱思恭聽著這話一口老痰來不及嚥下,嗆咳連連臉色青紫,哆嗦著想要一巴掌劈死這個混賬。

英國公等人面無表情,無喜無悲地看著眾人撕逼作死,快了,快要圖窮匕見了……

方從哲幽幽道:“原來如此,駱督公竟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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