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子軒羞澀道：“不要這樣看著我，我是你得不到的男人……”

……索菲婭抬頭看天道：“我不能看著你的臉說話了，如果明國每一個人都像你一般，我想你們早已經完成了地理大發現。”

顧子軒深表贊同道：“這話在理，有了我的腦子開路，哪裡還有你們這群蠻夷的肉吃。”

“我的意思是你們可以用臉皮當武器，活活悶死你們所有的對手……”索菲婭幽幽地解釋。

顧子軒……

他忿然道：“好好說話，你這樣的人身攻擊，我保留報復的權力啊。”

終於讓這個厚臉皮的傢伙吃了一回癟，索菲婭抿嘴笑道：“你還是這個時候比較可愛，讓我不再那麼害怕，我很想知道你是如何對歐羅巴的事情知道得如此詳細。

大明與歐羅巴遠隔重洋，據我所知你們的朝廷已經無力征服大洋到達歐洲，這些訊息你是如何得知？”

顧子軒笑而不語，他在組織著措辭，既能保守穿越的秘密，也能解釋他憑空得知這些訊息的渠道。

此事日後還會面對萬曆和顧偉奇的質問，提前想好應對的由頭也好。

他再次捋了一遍此時的歐洲形勢，以及殖民者在亞洲的勢力分佈，這才笑道：“你知道我在京師有一些名氣，平日裡就喜歡結交朋友，三教九流無所不包，自然也認識一些你們歐羅巴來到大明的人物。

你們葡萄牙的事情除了你們自己人，恐怕沒有人比西班牙人更清楚了，而現在整個亞細亞的歐洲勢力，沒有人比西班牙更加強大。

現在的西班牙已經佔領了富庶的呂宋諸島，全面超過了你們的力量，在這樣的局勢下，為了謀求利益最大化，與大明通商便是最好的選擇。

因此他們來到京師的人也很多，至少比你們強。

我素來不喜歡詩書，反而對這些合縱連橫的雜學比較感興趣，恰好我家裡混得還行，所以我結交一些西班牙人並非難事。

你看，有了這一層關係，葡萄牙在我的面前已經再無秘密可言。

你們葡萄牙王國已經被西班牙滅國數十年，不對，這是最近的一次亡國，我相信你們的矛盾即便是上帝和三清老祖也無法調解。

對此，你沒有什麼要跟我說的嗎？”

這番話不盡不實半真半假，但也給足了索菲婭面子，自己掌握了對方的生死，在資訊的交換上掌握了主動權，自然沒必要為了誰先開口而鬧得不愉快。

索菲婭對顧子軒訊息的來源並不相信，但他指出的西班牙和葡萄牙目前的動態分毫不差，這讓她無比緊張。

她的表情讓顧子軒心裡有了底，他瞥了眼索菲婭，目光飄忽道：“我對你如何來到大明也很感興趣，你準備一直迴避這個問題嗎？”

索菲婭這次不再抗拒：“你說得不錯，我的確是葡萄牙王國布拉幹薩大公家族的人。

我來到大明的原因，正如你所說，山河破碎國家傾覆，何處不能為家。”

她聲音消沉道：“我的身份與你而言已經不再是秘密，如今我為魚肉你為刀俎，是是西班牙人滿世界追捕而不可得的人物，把我交給他們，大明就能得到意想之外的好處。”

顧子軒淡淡道：“這麼說，你來我大明便是為了避禍？”

索菲婭點頭道：“不錯，我離開葡萄牙以後，一路流轉印度、馬六甲，西班牙人就像一群瘋狗般追著我不放。

為了保護我的安全，有太多的家族勇士喪生，這一切直到我來到大明以後才宣告結束。”

“葡萄滅國已有幾十年，反抗的勢力從未間斷，西班牙人對你們的追捕是很常見的事，為何會對你如此上心？

若是單純為了追捕復國分子，葡萄牙那麼多的勢力，西班牙人不會唯獨盯上了你吧。

從歐洲追殺到大明，西班牙人不用上班的嗎？”

這是顧子軒難以理解的地方，西班牙人可沒有那麼閒，他們最大的對手英國人已經崛起，英國人給他們的壓力，絕對比葡萄牙復國勢力大得多。

索菲婭豁了出去，她也需要博一個前景，顧子軒一系列熱情而反常的表現，讓她認定了對方圖謀甚大，恐怕她在其中扮演的角『色』戲份少不了。

她面上浮上狂熱的微笑，無比驕傲道：“因為我策劃了五起針對腓力三世的刺殺行動！”

……顧子軒擦了擦汗，人不可貌相啊，我本以為你是一名堅強勇敢的奇女子，原來你他孃的是一頭母暴龍啊，難怪人家西班牙人跟你死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