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關鍵時刻顧子軒還是厚道的,老顧幹出了這樣傷風敗俗有辱門風的事情,顧子軒也實在不忍心在鄭青寒傷口上撒鹽。
他笑道:“沒啥,我是說今年我家的韭菜長得綠油油得,又可以度過無數個愉快的夜晚了。”
鄭青寒搖頭道:“搞不懂你說的啥亂七八糟的……
現在我們鄭家成為京師的笑話了,比你們顧家還大的笑話,我是活不成了。
說說吧,你要怎麼補償我?”
顧子軒戰戰兢兢道:“這事兒不太好吧,我也沒有條件讓你爹綠回來,要不,我請你上春風樓玩兩宿?”
鄭青寒怒道:“滾!我們鄭家的男人從來不上春風樓,你以為京師的勳貴個個都像你們顧家,口味兒奇重從不挑食呢?”
顧子軒無奈道:“那我就幫不了你了,你愛咋咋地吧。”
鄭青寒頹然道:“上值三天就被擼掉的騰驤衛指揮,我爹是第一人啊,奇恥大辱,奇恥大辱啊!
興義侯那個畜生,竟然走通了鄭貴妃的路子,敢挖我爹的牆腳,必須得搞死他!”
顧子軒驚呼道:“這個就是你說的奇恥大辱?”
鄭青寒鬱悶道:“上值三天就被趕回家,這還不算奇恥大辱嘛,明天訊息就會傳開,我們鄭家在京師就抬不起頭來了,還不知道那群老傢伙會如何笑話我們家。”
顧子軒鬆了口氣,對鄭家的那股子虧欠感一掃而空,立即翻臉道:“就這麼點逼事兒,也敢大半夜來我家號喪,趕緊滾蛋!”
這個王八蛋咋說翻臉就翻臉呢,鄭青寒懵逼道:“你還是不是人吶,我來你家就是為了尋求安慰來著,你這樣趕人會沒有朋友的你知道嗎?”
顧子軒打著呵欠道:“老子明天還要上班呢,跟你們這些無業遊民可不一樣。
再說了,你來我們家能夠得到什麼安慰,我可不會說好聽的。”
鄭青寒幽幽道:“你什麼都不用說,畢竟你們是顧家京師最大的笑話,一走進你們家的大門,我這心裡頭就舒服多了。”
顧子軒……
“我數三聲,你如果沒有馬上滾蛋,我不保證你能夠看到明天的太陽!”
……
送走了鄭青寒這個瘟神,顧子軒回到書房,拿出了一張名單,默默地數著英國公、成國公、武安侯、淇國公、成陽侯的名字,然後重重地把武安侯的名字圈起來。
……
第二天侯府的人全部起了一個大早,所有人收拾得齊齊整整,吃過早餐核對了禮單後,鎮遠侯府中門大開,顧偉奇一馬當先打頭陣,顧子軒抱著小無塵共乘一騎,與老侯爺並馬而行。
索菲婭作為侯府御封西席,落後顧偉奇一個馬身緊緊相隨,顧雲在後領著一干家將壓陣,背上揹著一個箱包壓陣。
一群人浩浩蕩蕩直奔英國公府而去,引得沿途路人側目。
……
英國公府此時張燈結綵,從大門開始一直到內院,處處張掛紅綢壽紅,院內戲臺班子吹拉彈唱,絲竹撓拔銅磬聲聲,整個公府如同烈火噴油鮮花著錦好不熱鬧。
有明一代,大明公候享國最長聖恩最隆的有兩家,一是北京的英國公府,一是雲南的黔國公府。
顧家這樣的勳貴雖然榮極一時,在英國公府面前卻是不夠看,充其量算是暴發戶。
英國公府老太君的八十壽誕,整個京師可謂盛況空前。
一大早上萬歷已經著人賜下御筆親書的牌匾,直接點燃了壽誕的高峰,各家家主得到訊息後哪裡還敢怠慢,紛紛往英國公府趕去。
英國公府不同於鎮遠侯府,由於歷史原因,鎮遠侯府向來是關起門來玩兒,基本上跟靖難時期獲封的世襲公侯伯玩耍。
而英國公府卻是與整個大明各個系統都糾纏頗深,與靖難功臣的關係不用說,文官系統、內廷那邊的關係,英國公府也維繫得非常不錯。
這樣做的好處就是英國公府將勢力培植得樹大根深枝繁葉茂,只要不犯原則性錯誤,張家的權勢就不會倒,能夠確保世代不被邊緣化。
壞處就是過於四平八穩,皇家不會邊緣化張家,卻也不會特別破格重用張家,那樣會打破平衡。
顧家到達英國公府的時候,英國公世子張之極遠遠地迎出大門外,快步走到顧偉奇面前躬身道:“小侄恭迎世叔!”
顧偉奇翻身下馬扶起了張之極道:“世侄不必多禮,多日不見,這份氣度愈發沉穩了。
子軒啊,平日裡多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