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希聿聿……噗……
“小畜生,此仇不報老夫誓不為人……啊……”
庭院傳來大馬狂躁暴動的喘息,混雜著永寧侯絕望癲狂的怒吼,眾人隔著院牆仍覺心驚肉跳。
成國公心有餘悸又幸災樂禍道:“好厲害的畜生,跟顧老匹夫年輕時候有得拼……呵呵,小子,你們顧家出手如此決絕,當真不怕貴妃和聖上的反應?”
顧子軒看白痴般盯著成國公道:“世伯啊,今兒的宴會永寧侯不請自來在先,主動要求喝三杯在後,酒也是他自個兒挑的。
永寧侯事事主動,害我顧家又貼酒錢又出烈馬,連姚叔養生的『藥』酒也搭進去咯,咱可虧大發了。皇上和貴妃聖明燭照,聽說小侄這般慷慨仗義,應該對我顧家大力褒揚才是。”
眾人一陣抽搐,顧家父子的臉皮,果然完美得一脈相承。
內院的動靜愈發猛烈,馬匹奔跑追逐,桌椅碰撞翻倒,杯盤破碎的脆響混作一團,鄭國泰慘嚎怒罵一聲高過一聲:“小畜生,再不交出解『藥』,老夫要你顧家死無葬身之地!”
勳貴們凜然,對世襲侯家族發出死亡威脅,當今朝堂有這個能力的人,不過一個半:皇帝算一個,鄭國泰算半個。
姚崇古有了退縮之意,忐忑得看著世子爺。
顧子軒恍然不覺,恭聲應道:“世叔果然老而彌堅,緊要關頭尚能臨危不懼,花甲之年與畜生周旋竟然絲毫不落下風,小侄佩服。
姚叔啊,既然世叔如此威猛,咱們豈能不助興一番,必須成人之美啊。
我琢磨著永寧侯扭捏半天就是不願成就好事,莫非世叔不喜歡種馬,興許,母馬才合世叔的胃口?
那敢情好哇,昨天讓這畜生幹趴下的母馬應該緩過勁兒嘍,一道牽來吧,世叔沒準兒就有興致呢。”
噝,勳貴們齊齊啜著牙花兒,顧家小子夠狠吶,這是要跟鄭家玩兒命?
這背後的意思,又能不能代表老匹夫呢。當前乃多事之秋,自三年前梃擊案後,皇上不但讓顧偉奇仍舊執掌禁宮宿衛,甚至將東宮的警衛一發交與老匹夫。
勳貴之中論聖豢深厚,顧家當仁不讓乃是第一家族。即便鄭國泰作為外戚聖寵無人能及,不過皇上並未予其重要差使,憑著鄭貴妃的加成,這才勉強壓過顧家一頭。
顧家和鄭家的爭執,從鄭國泰設局謀奪顧家便透著一股子邪『性』。兩家從某種程度而言,代表著勳貴和外戚兩方勢力,兩家的平安相處便是兩者力量的平衡。
鄭家此番的行為,由不得眾人不多想。鄭國泰一再挑釁顧家,是鄭家單純的試探,還是福王和太子之爭波瀾再起?
聯想到聖上龍體燭火飄搖,勳貴們打了個冷顫。莫非,新一輪的腥風血雨即將掀起?
院外的人心思百轉,鄭國泰卻是驚駭欲絕大吼道:“小畜生你敢!”
顧子軒哈哈大笑道:“世叔放心,小侄可不是小氣的人。姚叔,還不牽馬來?
眾位世伯,今兒大家有福了。古有娥皇女英共事一夫,今有永寧侯一槍挑二馬,真奇男子也!
五福啊,還不為世伯們搬梯子來,大家夥兒也好一起見證奇蹟。”
“啊
住手!老夫認栽了!”
……你特麼倒是堅守氣節啊,老子板凳茶水都弄好了,你讓我看這個?勳貴們暗罵。
這就軟了,顧子軒咂咂嘴,不講究啊。
“別啊世叔,要不您再堅持一會兒?”嘴上不饒人,顧子軒卻是示意顧自道開門。
大門開啟的一刻,眾人被鄭國泰的頑強震撼了。
永寧侯拼死躲在餐桌後,雙手死死抵住了桌面。而大馬雙眼血紅狠命衝撞桌子,兇物昂首挺立敲得桌面砰砰作響。
一人一馬,為了底線和**,同樣互不相讓頑強抗爭,可歌可泣啊。
“好一齣人馬情為了,既然彼此情深,世叔又何必欲拒還迎呢?”顧子軒對鄭國泰與戰馬的虐戀深為不滿。
“噗”
成國公指著顧子軒大笑,尊貴們亦是笑著搖頭不已。
顧家小子這張嘴,又損又叼竟然不輸老姚,果然“名師出高徒”。
老姚
鄭國泰恨不能撕了顧子軒,狂喝道:“少他媽廢話,不就是想要地契銀子嗎,老夫給還不成?
趕緊把這畜生弄走!”
“別啊世叔,憋久了對身體不好,俗話說得好,是『藥』三分毒,解『藥』也有毒終歸對身子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