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六十章 半月遊

周克纘顫抖著手接過了兩隻瓷瓶,打量著瓶身之上不著寸縷分毫畢現的曼妙女子,周尚書卻升不起旖旎的心思。

他怒視著顧偉奇,卻是保留了一分理智什麼話也沒說。

周尚書眯起了眼睛,危險地盯著周程道:“周千戶,此物既為房中秘『藥』,如果鎮遠侯沒有獻給東宮,此物便應處在鎮遠侯極為私隱之地。

如果它已經獻給了太子,那就應該收藏在東宮!

此兩地,均非你能夠涉足之地,你是在何處得到了此物?

再者你如何證明此物乃鎮遠侯之物,又如何證明此物已投獻東宮?”

這是一個危險的問題,周程無論如何回答都會把自己繞進去。

滿殿君臣之所以對這兩瓶媚『藥』如臨大敵,是因為他們對太子的瞭解不是一天兩天。

作為一個『性』子懦弱毫無實權,時時受到威脅的儲君,太子常洛沒有品嚐到權力的美味,老子尚且退居二線,兒子如若攬權擅政,這不是作死嗎。

福王的存在已對太子造成了莫大威脅,可憐的太子只能成為天下個頭最大的籠中鳥。

他唯一擁有,只能擁有的權力便是沉浸在交配,哦不臨幸美人的舒爽中。

唯有如此,他那乾清宮的父皇才會放心。

對於太子這一點小小的愛好,即便以堯舜禹湯的標準期望太子的大臣們,也是無可厚非予以預設的。

顧子軒聽到這兩個驚豔三俗的名字,卻是眉頭一皺全力思索起來……

周程不疾不徐道:“部堂大人所言乃是常理,不過下官卻是在指揮大人的值房中發現了此物。

當時指揮大人接到陛下聖諭便即刻回家,陛下聖命武安侯暫行署理騰驤衛事務,由於時間緊急,騰驤衛沒有旁的值房安頓武安侯,只能拾掇了指揮大人值房先行權宜。

趕巧了當時便是下官巡守,拾掇騰驤衛事宜便是下官安排,值房重地,當然只能下官動手拾掇。

在打掃到密櫃之時,下官便發現了這兩隻瓶子。”

一番解釋合情合理,無人能夠立即提出合理的質疑,周程膽氣大壯道:“至於此物是否為指揮大人所獻,又是否投獻東宮,部堂大人可以檢視瓷瓶底部。

兩隻瓷瓶都貼有指揮大人親筆所書的籤條,一張寫有‘萬曆四十一年春風樓’,一個題寫‘萬曆四十三年千佛寺’。

而兩處便籤旁邊同樣貼有太子的便條,一張‘大善’,另一張‘烈如虎狼非長久也’。”

賈繼春立即高聲補刀:“部堂大人,如今證據確鑿真相已然大白!鎮遠侯以珍藏媚『藥』投獻東宮,而東宮試用之後親筆題寫『藥』效!

陛下,鎮遠侯把手禁中,肩負兩宮安危責任不可謂不重大,君恩不可謂不深厚,而此僚不思報效君父竟以投獻東宮為要!”

他的情緒越來越高昂,整個太和殿都回『蕩』著他嘹亮激越的聲音:“陛下,臣工科給事中賈繼春彈劾騰驤衛指揮顧偉奇兩大罪!

罪一,顧偉奇宿衛禁中而勾連東宮,按祖制,外臣不得投效內宮,顧偉奇按律當斬!

罪二,顧偉奇投獻汙穢之『藥』穢『亂』內宮,按律當滿門抄斬!

陛下,各位閣佬、部堂大人,自三皇五帝以來……”

完犢子了,老顧被對方一悶棍敲上了七寸,這一棒打得太狠太準了。

顧偉奇腦子一片空白,如今根據賈、週二人的控訴和證物,他的犯罪線索明晰,證人證物鐵證如山,容不得半分狡辯。

顧偉奇張了張嘴,喉頭似乎被堵住了,他一句話也說不出。

顧子軒急得滿頭大汗,『操』他二大爺的鄭國泰,合著這是要弄死顧家滿門的節奏!

今天的仇來日不加倍奉還,老子的名字就倒過來寫。

發狠也救不了當務之急,他盯著兩隻瓷瓶,眼神忽明忽滅,漸漸燃起一絲瘋狂。

萬曆被憤怒衝擊得快要失去理智……

“賈大人,咱們三司還未做出定論,你便如此迫不及待給鎮遠侯定罪,是否太急迫了一些?”左都御史張問達面無表情得質詢著賈繼春。

賈繼春正引經據典廢話得過癮,驀然被打斷表演,他大怒道:“事實俱在眼前,張大人還有何疑問?”

“按你和張千戶的陳述,結合瓷瓶的籤條內容,自然案情成立。不過卻有一個前提,若是兩份籤條並非鎮遠侯與太子的手筆,而是有人膽大包天臨摹構陷,又當如何?”張問達慢條斯理直擊要害,眾

為您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