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遠便看見了人頭湧動,前進的道路已經被完全阻斷。
無奈之下,顧子軒只得下馬。
幾名書生模樣的男子躲在人群之後,神『色』興奮地指指點點,亢奮之情比清晨起床還要激動。
他拍了拍一名個子最清瘦的豬腰子臉書生的肩膀,那廝正興奮得指點江山,咋然被打斷立即不爽得喝道:“誰啊這麼沒眼力見兒,沒見大戲就要上演了嗎?”
回頭看到顧子軒那張帥得慘絕人寰的臉,心情愈發惡劣了。
正要破口大罵,顧子軒笑盈盈道:“這位跟我一樣帥的兄臺,前面發生了什麼事啊,我看各位大哥器宇不凡玉樹臨風,竟然甘心站在這裡曬太陽?”
豬腰子臉怒『色』頓時去了七分,哼道:“你這人雖然披頭散髮不修邊幅,眼神竟然也不好使。
本公子雖然比帥那麼兩三分,不過看在你年幼的份上,就不與你計較了。
……小兄弟你運氣不錯啊,一來就趕上了一出大戲。
看見了嗎,前面那個黃頭髮藍眼睛的西夷女人,領著幾個紅『毛』夷帶著一群民夫,在這裡修建那個啥教……教……”
“是教堂嗎?”顧子軒忍住了揍這個不要臉的豬頭的衝動,給他補充完整了。
豬腰子臉不滿道:“對,就是那個啥教堂……不要『插』話好不好……
這不,對峙了半天的功夫,其他的紅『毛』夷已經被官爺控制了。
瞧瞧,那個夷婆子現在急眼了,她掏出了一支小火銃呢。
嘿,你猜他會不會點火呢?
要是點火可就有好戲看咯,咱們京師首善之地天子腳下,如果有夷人鳴槍放炮,朝廷會不會將她凌遲處死呢。
嘖嘖,京師可是有好些年頭沒有看過凌遲大戲了。
就是不凌遲,砍頭也很好看的啊。
滿頭金『毛』的頭顱滾落地上,看起來一定別有滋味吧?”
“我滾你媽『逼』,回家看尼瑪的頭打滾更好看!”
顧子軒含怒出手,一拳揍得豬腰子臉鼻血狂噴。
“……啊……瘋子,你他麼為什麼打老子。兄弟們,削他!”
豬腰子臉莫名其妙吃了虧,立即呼朋喚友要給予顧子軒最慘烈的報復。
……他的狐朋狗友還沒有來得及包抄顧子軒,已經被顧雲三下五除二全部丟翻。
……
“肅靜!
禮部、巡城兵馬司奉章辦事,若有喧譁推搡擾『亂』秩序者,嚴懲不怠!”
這邊的動靜引起了朝廷官員的注意,立即大聲呵斥維護秩序。
顧子軒哪裡顧得了這些,依舊穿波破浪地推開了人群,狠狠地朝前方擠去。
事態緊急啊,索菲婭槍都掏出來了。
這個蠢女人,回頭把她誑回了家,一定要她早晚掏槍掏個夠,手不破皮不算完……
原來是禮部辦事,難怪對方聽到自己的名號會更來勁兒。
他在禮部那就是個大號的瘟神,何宗彥對他恨之入骨,底下的人當然不會對他客氣。
……
教堂半拉子爛尾樓前,索菲婭雙手端著手銃怒喝道:“大明朝的禮部官員什麼時候變得如此野蠻了,我們不過是修建一座教堂而已,此前已經得到了大明朝廷的許可。
此事還有你們的詹世府左贊善徐大人作證,徐大人在哪裡,我要見徐大人!”
禮部淸吏司郎中趙傳志冷笑道:“好一個不知死活的大膽妖『婦』!
朝廷的確在三年前同意爾等修建教堂不假,不過那是三年前的舊事。
前年的南京教案你可知否,自那時起,朝廷已經禁絕一切教堂修建以及教民發展。
莫說徐大人已經告病回到天津,即使徐大人仍在京師,你們的命運也不會有任何改變。
如今你知法犯法,竟然以火銃對準朝廷命官,該當何罪!
巡城兵馬司何在,速速與本官拿下此犯!”
巡城兵馬司計程車兵們得令,立即在總旗的帶領下,挺著明晃晃的刀槍,緩緩向索菲婭圍攏……
徐大人告病歸家了?
索菲婭寄予厚望的最後一根救命稻草已經不能指望,她惶急之下連連揮動火銃,清叱道:“不要過來,你們這群魔鬼,主是不會寬恕你們的!”
趙傳志見她死『性』不改負隅頑抗,心頭的無名火燃得更洶湧了,大怒道:“她還沒有掏出火摺子,火銃就是個擺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