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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

那邊響了很久才有人接起來,路遙開門見山三兩句介紹完自己,又直接問道:“簡單在你那兒嗎?”很符合他一貫的形勢作風。

楊舒愣了愣,他悄悄放下杯子,趿著拖鞋回了客廳,這才回道:“她不住。”看著蜷在陽臺上撥弄番茄秧苗的那個人,楊舒雖然不知道這中間發生了什麼,但他知道,簡單因為這個人失魂落魄的,傷心了。

這個夜晚,註定是不一樣的。

路遙掛了電話,仍舊開車去了他曾經跟蹤過的楊舒住的那個小區,然後在那棟樓下見到了簡單的車。那一刻,只有他自己知道心裡是什麼感覺……

楊舒走回到陽臺,窩在另外一張藤椅上,朝前朝後慢慢搖著。椅子吱呀吱呀發出很老舊的聲音,楊舒問道:“簡單,你喜歡那個小子?”

說這話的時候,他的心底流淌過一道淺淺的異樣,撩撥著他的心尖,有一點點痠痛與苦澀。

其實,第一次見到路遙,楊舒就非常清楚地察覺到這個男人的侵略性,可他居然什麼都沒有做,就這麼放任自流,就這麼讓簡單掉了下去,也不知他是太過信任自己,還是信任簡單。也許在內心深處,他有一個連自己都跨不過去的坎,甚至,他都比不上簡單的勇氣,至少她曾經對他說過“楊舒,我一直挺喜歡你的”,而他能做的,就是在教學樓下仰望著她,然後默默騎車走了。

這種酸楚的異樣,這道無形的坎,是從少年時期就伴隨著他的一種情感,此刻,他的這句話更像是一個分離的儀式,楊舒無比清晰地知道,他的簡單長大了,她不再是那個會哭鬧的小丫頭,不再是那個一哭就愛吃番茄的小女孩,她有了想要操心的事,她有了希望依靠的人……

屋內安靜極了。

簡單怔怔看著外頭的黑夜,沒頭沒腦地反問他:“楊舒,你還喜歡姐姐嗎?”

楊舒抿著唇笑了笑,也沒有回答。

簡單在楊舒家睡了一夜。輾轉反側之間,她忽然隱隱約約有些明白了一點東西,可明白之後,她愈發覺得可悲。原來自己也不過是一個膚淺的人!

這個夜晚,註定是不能成眠的。

清晨,簡單很早就醒了,沒想到楊舒起得更早。他早就做好一桌早飯,簡單看著直嚷嚷餓。兩人吃完之後一齊下樓,楊舒上班,簡單回家。若是不知情的人瞧見了,還只當是尋常的小夫妻。

嬉笑之間,楊舒騎車帶著簡單直接出了小區。油門的轟鳴不小,讓人不想聽見都難……

作者有話要說: 我居然隔了將近一個月才更新,無顏見江東父老啊!!!抱歉,我懺悔!

☆、第 23 章

簡單被夢魘纏住了。

夢裡的場景千變萬化,可到最後,無一例外,都會定格在同一個場景裡。

那是冬日的清晨,濃霧還未完全散開,被風一吹,淡到只餘薄薄的一層。路遙穿著挺括修身的呢子大衣,如同以往那樣,一手揣在衣兜裡,另一隻手夾著煙。煙燃到了一半,穿過薄霧,發出星星點點的微光。

與離開楊舒家時見到的畫面一模一樣!

他就這麼孤孤單單地立在那兒,盯著她,神色不明,或許是吃驚,或許是淒涼,或許是其他。

她卻只扭頭匆匆望了一眼,便收回了目光。

一眼的時間,很短,也許只有滴答一秒。可這一秒,卻似乎進入到了一個時光機,一個上帝刻意放慢腳步的時光機。他的每一個細微表情,每一個細微動作,像是被記錄在古早的電影膠片上。一幕接著一幕,在腦海中反反覆覆,迴圈放映。

簡單從未覺得自己的記憶如此清晰過,就連路遙手裡那支菸的長度,竟然通通記得。

那點紅色光芒,直接在某個人的心上燙了個疤,很痛。

真是要人命!

呼吸漸漸沉重,隱約喘不過氣的時候,簡單終於睜開眼,逃離了那個夢魘。

這一瞬間,外面繁華的光影從落地窗透了進來,迤邐而奢靡,她有些分不清現實與夢境了。望著那片斑駁陸離的光幕,視線穿過重重繁華,揮之不去的,始終是那個迫人的影子,再多盯上幾秒,就能看見他的笑容——唇角輕輕勾起,像可口的秋菱。

簡單覺得自己瘋了。

趿著拖鞋走到廚房,倒了一杯熱水,緊緊握在手心裡,她才渾噩地回過一點意識。

從楊舒那兒回來之後,她倒頭睡了好幾天,現在夜深人靜,整個人反而越發清醒。

簡單並沒有再繼續去約會周公,她盤腿窩在沙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