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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部分

電話裡傳來那人的聲音,路遙只覺得很陌生,他反應了很久,才將這個聲音和記憶中的那個人對上。

這種舊情人久別重逢的見面,他心底裡不大願意,可既然對方、尤其是女士主動開了口,路遙顧及著風度,也就不好意思拒絕,所以答應下來,又說:“我之前聽程昱那小子說回國班機上遇見你了,要不把他喊著一起?我們三個很久沒在一起聚聚了……”他們仨當年是校友,關係還不錯。路遙這算是個權宜之計,如果兩個人單獨見面,就有些說不清了。

向晚哪兒聽不出來他避諱的意思,只愣了愣,便爽快答道:“好啊。”

這頓晚餐後來約在了一個典型的江南會所中,亭臺樓閣,小橋流水,極為風雅和小資。

路遙照例到的很早,順便還捎帶了給向晚孩子的禮物。他買不來孩子要用的東西,這還是委託葛越越去買的。越越接到這項工作時,瞬間驚呆了,她實在沒辦法將路總和孩子二字聯絡在一起。

無聊的時候,路遙一個人坐在園子裡抽菸,冬季的蕭索剛剛褪去,春天的生機還未到來,滿目依然肅穆,可新生總會來的。他剛剛如此感慨完,就遠遠地看到一大一小的兩個身影,穿得很鮮亮,宛如春日裡的嫩芽。

摁滅了煙,路遙起身迎上去。他伸出手,疏離又客氣地說:“向晚,好久不見,你都沒怎麼變。”

那人回握了他的手,不輕不重,“路遙,你倒是變了很多。”世事滄桑,好像一下子穿越了好幾年,又回到了最初相遇的那個握手瞬間。

舊情人碰面或多或少總是有些尷尬,可多了個小孩就不一樣了,兩人圍著孩子交談,氣氛不算尷尬。中途程昱打了個電話過來,說有事可能得晚一些,讓他們先吃。路遙面上說沒事,心裡又將他臭罵了一通。

掛了電話,房間內陷入一種詭異的沉默中,過了一會兒,向晚終於切入主題說:“聽程昱提到你還沒結婚?”

路遙點頭,口中卻答說:“快了。”

只這兩個字,就將向晚後面要說的話堵了回去。

其實,從遇見程昱聽說路遙還單身時,向晚就動過一絲複合的念頭。因為路遙是個不錯的男人,家境優渥,事業有成,他們相愛過,瞭解彼此,比另外那些男人靠譜許多。當這個念頭越來越強烈的時候,她就真的付諸行動回來了。向晚一直是個目標明確亦很有行動力的女人,當年是,現在依然是。今天她拜託程昱不要過來,給他們兩人留個單獨相處的空間,她想跟路遙好好談一談,可現在,她發現已經沒什麼可談的了。

有些東西,錯過了,真的就是錯過了——就像他們的感情屬於那個已經過去的冬季,而他終將迎來別的人,別的感情……

向晚雖有遺憾,但並不難受。

這餐飯匆匆散了,路遙開車回到家,窩在和簡單曾經一起看電影的沙發裡,就開始思念她了。

當然,路遙非常迫切地想知道,簡單到底什麼時候才能回來呢。

這些天,他每次給簡單打電話,起初心情都是熱情高漲的,可無論白天還是黑夜,經常說不到幾分鐘,那邊就是“我這兒還有事,先掛了啊,簡訊聯絡”,直接當頭澆他一盆冷水。這樣的次數多了,路遙不免鬱郁,真是沒良心!

好吧,路遙於是給簡單發簡訊。可那邊半天不回一個字,最後他抓狂了,問她:“你到底去哪兒了?什麼時候回來?”

簡單信誓旦旦:“一個星期內準回來。”

路遙重新又歡天喜地起來。結果眼巴巴地等了一個星期,簡單根本沒回來,而且在地圖上還越走越遠,他很生氣,又問:“到底什麼時候回來?”

簡單這回不那麼肯定了,她說:“大概還需要個……四五天吧。”

“嗯?”路遙不高興了。他每次不高興,就是這一個字,音調微微上揚,全是不滿。

那邊很沒原則地改口道:“那就六七天吧……”

路遙吐血。

他從一個星期等到了半個月,又從半個月等到了一個月,再生生從一個月等到了兩個月,眼看著冬天過去了,春天來了,他的簡單還沒回來。

路遙倍感冷落,很不開心。

終於,他逮著個機會,趁那邊還沒來得及掛,就氣勢洶洶地問道:“簡單,你在哪兒,忙什麼,還不回來?再不回來,信不信我把你們那個工作室給關了?”當初他給老那牽線搭橋,只是希望簡單的工作有份保障,現在倒好,直接連人都沒了……

聽他這樣威脅子自己,簡單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