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腮,看著窗外形形色~色的人發呆。對於路遙的電話,她一向比較發憷。本能地,她根本不想聽,生怕聽到什麼不想聽見的東西,如果是那些亂七八糟的女人,她就更難受了。
電話是從北京路家那邊打來的,路遙看著那串數字,極為不情願地接起來。自從母親去世後,路遙出國回國地瞎折騰,和那邊的聯絡就不大多了,總覺得生分。
電話那頭是周秘書——這個女人約莫四十歲出頭,在路家沒幾個年頭,路遙和她並不熟悉,也沒見過兩回面,話裡話外更是隔了一層。
周秘問他回不回去過年,一派的公事公辦。路遙心裡不樂意了,他暗想:我回不回自己家,還需要你個外人來過問?
“怎麼,有什麼事兒?”他眉眼冷冷上挑,語氣不免有些激動。
簡單聽見了,用眼梢餘光悄悄瞄了對面那人一眼。除了最初結識的那一天,她很少見到路遙是這副拒人於千里之外清冷的模樣,陰鷙的眼神恨不得要殺人,簡單有種不太好的預感。她又有一種偷窺了別人隱私的不安,恨不得趕緊破窗而逃才好。
周秘回道:“路伯伯和齊阿姨都挺唸叨你的,說你好幾年沒回來了。還有,路遠今年也會從國外回來……”她話裡的齊阿姨,是路遙父親的續絃,而路遠則是路遙同父異母的弟弟,比他小了好多歲,現在在國外念金融。
路遙直接拒絕:“不回,我和幾個朋友約著春節出去玩。”他的語氣冷淡極了,像是在說一件事不關己的事。其實,他根本沒約什麼人,不過是懶得回去,找個藉口罷了。
那邊沒再堅持,也就禮貌道別,然後掛了。
聽著電話那頭傳來的忙音,路遙的心漸漸墜了下去,渾身乏力的很。從母親去世後,他就沒有再回去過過一個春節,他一個人孤零零地飄在外面,好似只有這樣的堅持,才能慰藉死去的亡魂,才能對得起曾經存在的那些過往。
路遙煩悶極了。無處發洩之時,他習慣點上一支菸,狠狠吸上幾口,方覺得好受一些。那些菸草味道隨著空氣擠入肺部,慢慢將之充滿,這可以給他帶來一種滿足。而當那些煙霧一點點釋放出來的時候,又有種輕鬆快慰。
或許,這就是上癮。
路遙斂著眉不說話不笑的時候,氣場實在駭人,連周圍空氣似乎都凝固住了。簡單坐立難安,連一呼一吸都分外小心,生怕惹到對面那人。眼前這副情景,她知道自己確實該說幾句話來安慰他,可是,簡單內心想的更多的,是如何藉故離開,比如,突發了什麼爆炸新聞?
身為一個敏銳的記者,憑著路遙方才寥寥幾句,她已經腦補出了許多。簡單猜這是一個屬於路遙乃至路家的秘密,她本能地不想沾上任何關係。因為,她連自己的心都猜不透,她連那道坎都過不去,她怎麼面對這個人,怎麼與他並肩?
看著簡單一臉的尷尬和不安,連笑容都是勉強擠出來的,路遙真心無奈了。難受的時候,他亦想有個人來關心自己一句,問問他為什麼不開心,問問他為什麼難過,可眼前這人竟連這樣的敷衍都不願意。這一刻,路遙真是前所未有的挫敗。他安靜下來,只等她何時開口。
躊躇了好半晌,簡單終於喏喏勸道:“你還病著呢,這樣子對身體不好。”
路遙難得不顧形象,歪著頭靠在沙發上,一臉的疲倦。此時,隔著重重的白色煙霧,他笑了,輕輕“嗯”了一聲,聽話地摁滅了煙。
隨著他的動作,簡單抬眸迅速掃了一眼,然後,又低下了頭。
這一瞥,自然落入路遙的眼中,他忍不住自嘲:“簡單,你剛才是不是特別想趕緊離開,一點都不願和我扯上關係啊?你那句話,下了多大的決心才說的?幾分真心,幾分假意?”
被戳中心事,簡單漲紅了臉,很是不好意思。她努力想要辯解些什麼,路遙又抽出一根菸,夾在指間在桌上頓了頓,點上之後,笑著說:“你走吧。”
他緩緩吐出個菸圈,面上仍是笑:“回去的路上小心些,我看你行禮不少,那邊有人接你麼?”
簡單想了很久,才明白過來,他這算是和自己劃清界限?
作者有話要說: 這部分重新寫得我吐血。。。只能這樣了,之前那個版本我一直不滿意,現在這個勉強吧
別嫌棄我的女主角,她就是這麼的猶豫和糾結啊!!!我寫的時候,經常設身處地想,如果送自己一個路遙,我也受不了,算了,只能說男主角的人設栽倒在我的惡趣味上了,點蠟點蠟。。。
☆、第 27 章
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