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1部分

這是自大學以來第一次那麼近距離接觸異性,很僵硬地拉手,很僵硬地隨樂起舞。我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我的舞伴是誰,一切是怎樣開始怎樣結束的——全然不知。

每當我拖著不明狀況的軀體回到宿屋開啟筆記本,就能看見那本薄得沒有厚度的《理想國》,死死釘在單色的桌面上。對這本書感興趣是在大一的時候,學校附近開了間書店,說我看見了它不如說它盯上了我。

世上有很多主義,什麼英雄主義、完美主義、民族主義……我給自己定義成“名義主義”。

“刮颱風了啊。”——我指著陽臺即將吹落的被單對媽媽說。

“嘁!想出一個大象有什麼難的……”——我很不屑被人們高估了的想象力。

當初我讀大學的理想是什麼來著?在某領域上做一位曠世高人——這個“某”的可能性排除藥物學以及藥物相關的一切,別問我為什麼,每個人有自己不可告人的秘密——“理想國”,多麼神聖的名字,至少對我而言,它光是名字就有著無窮的魅力。

三年的大專生活,穿爛的拖鞋都比認識的人多,在飛逝又漫長的時光裡很快就成為一段無聞歷史。面試成功也是歸功於我這種身份尷尬的大專學術狗,同樣歸功於致力於以嬉皮笑臉營造氣氛、對我寵信有嘉的上司。

單身派對結束——噢不,宣告一段落之後,經理屁顛屁顛地過來問我認識了多少個美女。

別欺負我單身了二十幾年,我不是第一次見女人,真的不是。聽他這麼一說我腦子一下轉不過彎來:美女?這公司有美女?身為高貴的天秤座,竟懷疑我的審美?就像廣東流行的“靚仔靚女”,末學不才,實在不知道真正面對高顏值又該如何授以正統稱謂。

“單身的……下次每人給我弄到十個,搞不到不許下班!”

——連身為外交家的天秤都感到不適的社交熱情。

我知道經理這是為我好,我更知道這只是一種先鋒營造氣氛手法,於是我愉快地提高音調“哦”了一聲。

單身了那麼久,我回去的路上想了很多未來的事情,是該找一個合適的伴侶了吧?穿破黎明前黑暗的夕照,把我的影子拉得很長很長,這片廣闊的地上延伸到了拐彎的路口。

長久的閉關修煉產生的孤獨感,一向是自己懼怕的,社交沒有底氣,但也沒有給自己帶來太大壓力。幾次活動下來收穫甚微,甚至起了反感,也許其他同事也有這樣的感受吧。坐在我旁邊的男人,身旁每天都準備了新鮮欲滴的汗巾,擦辛勤工作中溢位的汗滴,而我每天做的只有傻傻地寫文稿,一篇一篇又一篇。

實在感到無聊,有時跟一些網友聊了起來。一位網友我幾乎聽得見對方用了驚訝的語氣,說:“你什麼工作?這麼輕鬆!”

鄰座跟我的第一句話:“請問有紙巾嗎?”我不緊不慢地從書包裡掏出一小塊給他,“謝謝。”愛好的力量強大得——他離開了座位,沒算錯的話,是這一天中第二十次離開。

——因為我打賭你會對我的書包感興趣,就順便一提:它已然是中學時期的古董,我不捨得丟掉,日久生情嘛,它的滄桑是我成長的見證。

作者有話要說:

☆、我本良民

同部門的人悄悄用外部通訊軟體建立了新的網路圈子,我彷彿感覺自己受到了無形的巨大壓迫,於是也加了進去,看他們在裡邊說著各種公司裡的風聲——嗯,就像英雄無敵的盜賊工會。當看到有個很可笑又很可悲的訊息:他們說其他部門的人眼紅我了。“呵呵。”我打出了這兩個字,又迅速刪掉了,背靠在椅背上,抱頭尋思。

可能是太久的自我較勁導致神經對外遲鈍,我是第一天上任就記錯了下班時間而早退——早退並不可怕,可怕的是還渾然不覺。連續了近一個月的時間,我還以為自己記錯,或是入職時他們報錯了工資。

我並不想侮辱財務的工作,其實也是出於同情,與憐憫——要是每個人都自己認認真真去算一遍的話,財務基本上是可以下崗的了。

在公司單身交友活動中從沒記住什麼人,而這位好心的人事部同事讓我記得牢牢記住,那天就是她看的我,早退的事,也是她提醒的我。

得知這件事的我,心高高提起,又被重重摔下,作出自我保護的痛苦蜷縮。

不知不覺來公司就有了兩個月,兩個月我可謂為了裝模作樣而煞費苦心,卻還是難逃此劫。不明白這些人是否真的那麼冷血無情,尤其是身邊那位揮汗如雨的牛人,那無時不在散發的光芒深深刺痛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