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不是。
莫離想逃避什麼,自己卻又說不出來,只是想逃避。
莫離為自己衝好了咖啡,低下頭來喝一口,很苦,她皺了皺眉頭。
在公司裡,許亦澤是總經理,他的辦公室在六樓,而莫離只是小職員,她和其他很多人一樣坐在四樓的格子間裡。若要論公事,許亦澤必然很少下到四樓來,而莫離肯定也不會有資格去經理室,所以他們連見面的機會都很少。
公司裡也不會有人知曉莫離與許亦澤之間的過去,那的確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許亦澤來公司沒有多久就引起了大多數單身女子的興趣,傳言他還沒有結婚,也沒有固定女友。那些覺得自己有希望的單身女人,必然是想盡辦法靠近。也有些女人有自知之明,不敢有半分想法。這麼一說,莫離倒是屬於後者了。自第一天兩人在路上遇見,便再也沒有其他機會相遇。莫離本身也是倔強之人,既然錯就是錯過,自不會有別的什麼想法。感情畢竟不是生命中的唯一,每個人都有很多其他的事情要做。
也許有的感情就是如此,不需要再渴求什麼,畢竟有了回憶,總比其他的美好。
莫離無趣時便會發呆,經常想起和許亦澤的曾經。自從許亦澤進了公司後,她發呆的時間也越來越長。
上大學的時候,他們在一起。
許亦澤是官家子弟,從小嬌寵慣了,可是每每和莫離在一起,總是要做出一副照顧她的樣子來。
和莫離一起吃飯時他會主動把飯盒裡莫離喜歡吃的東西夾給她,晚上陪莫離出來散步總喜歡脫了外套給莫離穿上,和同學聚會時也會代替莫離喝下本該她喝的酒。
和莫離要好的人總說莫離上輩子修來的福氣,才會有如許亦澤這般的男友。
是福氣,只是當時的福氣,竟然成了一輩子也擺脫不掉的晦氣。
許亦澤難得下到四樓來,便看見放在莫離辦公桌上大束的玫瑰,火紅的顏色,再配上紅色的彩紙,甚是扎眼。他愣了一下,便無意似的指著它問:“誰送給莫小姐的花,竟然這麼漂亮。”
葉潔心本來就喜歡熱鬧,看見許亦澤問話,立刻伸過頭來:“是張晨張經理送的,總經理不知道麼,張晨追莫離可用心啦……”
她的話還沒說完,許亦澤已走出去好遠。
葉潔心討了個沒趣,一會兒莫離來公司時立即把這個訊息告訴了她。
莫離聽了只微微一愣,不作他想。只覺得一切都已經過去,多說多做反而是錯。而那束玫瑰,竟像是諷刺一般,就那麼紅著,紅得張揚。
許亦澤自然知道莫離不喜玫瑰,以前在一起的時候他也甚少買花,只偶爾送她幾朵香水百合,那種白色正好顯著莫離的氣質。莫離心裡是喜歡的,只是也不會說。
現下看見有人送莫離大紅色的玫瑰,心裡總覺得好笑。又覺得張晨如此精明偏偏又如此糊塗,真要難怪追了這麼久伊人卻沒有回應了。
莫離對於許亦澤,就像一杯紅酒。不是所有人都會覺得她好喝,也不是所有說她好喝的人都嚐出了她真正的味道。外表看上去廉價的包裝,其實裡面卻永遠有數不清的驚喜。
只是這種驚喜,讓他覺得永遠也無法把握。也許正是這種無法把握的感覺,讓他一直放不下。
許亦澤畢竟是出國留學的人,辦起事來一點也不含糊,一些只會趨炎附勢的人原來在公司算是風生水起,如今許亦澤只給他們安排閒散工作。這些做閒散工作的人工資必然下調,油水也少了,有些人受不起這樣的待遇離職了,這麼一來總有部門經理空缺,許多人在爭肥差,同時公司裡大有人人自危之勢,許多人再不敢怠慢,業績自然有提高。一個胡勝在的時候久久籤不下來的case,許亦澤親自出馬談了兩次總見起色,眼看著簽約在即,許亦澤又是大方之人,少不得要全公司的人一起聚會。
莫離本也想要拒絕,卻沒料因許亦澤一句“不去的人就是不給我面子。”而勉強去了。
公司二樓便是餐廳,現在因為辦聚會,撤了所有的桌子,只留下幾隻長桌,桌上擺著各式西式的菜餚。因許亦澤是留美的人,所以這夜的菜都具美國特色。
莫離從小就沒有吃過幾次西餐,惟一的幾次是許亦澤和她戀愛時帶她去吃的。還記得許亦澤第一次帶莫離去吃西餐的時候,她有一點緊張,不小心碰翻了盤子。一頓飯吃了好久,回來她老實的告訴他:“我還沒有吃飽。”她還記得許亦澤聽她這樣說以後的表情,他那樣想笑,卻又沒說什麼,而是拉著她的手又去吃了一頓蘭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