澤的身上紮了數下,廖漣澤慢慢醒轉過來,只是這屋內甚冷,她渾身都已凍僵,竟然連動彈的力氣都無。
嘴裡堵著的布條被拽下來,廖漣澤微張著嘴,往上看著蘇千瑤,目光之中三分怒意七分懼怕。
蘇千瑤往後一步,緩緩坐在侍女搬過來的椅子上。
廖漣澤略微適應了,啞聲道:“我知道的已經說了……一切都是我自以為是的胡說八道,我罪該萬死,請王妃寬宏大量,放過我罷。”
她先前本是拼了一賭寧死不說,怎奈蘇千瑤竟極擅長整人的手法,在這一點上跟之前的廖漣澤不相上下。
昔日的廖漣澤都是處理別人,如今落在更狠的一個人手中,想到昔日用過的那些個慘絕人寰的手法,她心中自然不寒而慄,就在蘇千瑤準備在她的手指甲內紮上幾下時候,便把自己所知道的盡數說了。
當時,蘇千瑤問:“為什麼你會說王爺死了?難道是你們下的手?”
她道:“我們吃了熊心豹子膽也不敢對王爺動手,何況,我同父親也並未有這個能耐,他只是聽聞這個訊息而已。”
所謂“一物降物”,任憑她再呼風喚雨心狠手辣,終究會遇到一個魔高一丈的,所謂因果迴圈,報應不爽。
廖漣澤只好認栽,只希望這位王妃能夠網開一面。
蘇千瑤道:“那麼,你們怎能確認現在王爺是假的?”
廖漣澤回想先前逼問寶嫃時候的情形,恨不得自己把自己的嘴縫上。
然而稍微一猶豫,蘇千瑤身邊兒人便逼過來,廖漣澤嘆了一聲:“因為曾見過真正的王爺。”
前一刻還趾高氣揚地拿那些話針對著寶嫃,沒想到此刻,方才肆意而為的那些就成了插在自個兒身上的刀子。
蘇千瑤巨震:“什麼?……什麼……時候。”縱然是竭力鎮靜,卻仍掩不住話語裡頭的顫抖之意。
一步錯,步步錯。廖漣澤見大勢已去,遮掩無用反而會多吃苦頭,便竹筒倒豆子,把在樂陽縣同鳳玄相見、試探之事盡數說了,末了便道:“我也是方才在王府裡見到那位王爺……才知道……那位是真的。”
蘇千瑤面上不動聲色,心中已經波浪滔天,雙眸望著廖漣澤,忽地道:“一切都是你認為,當本王妃會相信你這三言兩語?你說你見的那個才是真的,然而王爺始終好端端地在王府,我看你是瘋了!居然會把一個村夫當作王爺!”
廖漣澤見她忽然之間翻臉且轉了口風,一怔之下心頭一動,結結巴巴地道:“王妃……說的沒錯,多半是我看錯了……王爺、怎會是假的呢,是臣女造次了,請王妃責罰,王妃高抬貴手……”
蘇千瑤冷冷地望著心懷僥倖的廖漣澤,便又想到寶嫃:“那麼那個女人……到底是什麼來頭,你又為何跟她說這些?”
廖漣澤一聽,臉上露出惱恨的神情:在她眼裡,寶嫃簡直就是剋星,先是為了她,被鳳玄嚇病,又是為了她,被王妃擒拿,落得如今命懸一線危險的境地。
廖漣澤恨恨道:“……她便是那……那農夫的髮妻!那個人……疼愛她如同性命一般。”想到這裡,急忙又補上一句,“臣女跟她有些過節……此刻見人在府裡頭,就……就想捉弄捉弄她,於是才跟她開那些玩笑的話,誰知卻給王妃聽到了……”
蘇千瑤望著跪在地上的女子,腦中一陣恍惚。
當初長陵之戰,神武王回府,雖然受了傷鎮日只能坐輪椅,但畢竟人安然無恙。
只是怪得很,漸漸地王爺的口味發生好些變化,昔日從不挑食,也並不喜些奢靡之物,此番回來,卻喜好口腹之慾,每天無山珍海味不歡。
這也罷了,又過數日,蘇千瑤發現,他竟然同身邊兒的一個侍女有了苟且。
震驚之餘便想把那丫頭打死,卻不料他一力主張,竟將那不要臉的賤貨扶持成了侍妾。
然後,一個,又一個……他忽然之間跟開了竅似的,昔日吃素如今無肉不歡地,每天都要抱著一個睡才安穩踏實。
起初她以為他傷了腿必然不方便,沒想到私下裡打聽著,那些賤貨竟都似極為享受!
一忍再忍,心想這或許是王爺想開了,那既然想開了,總有一日會輪到她?畢竟她是公認的京城第一美人,身份且又高貴,難道會比那些**還不入他的眼?
誰知道她熬了一日又一日,始終不見他動那方面的意思。
她按捺不住大吵一番,後來便用了那種法子……
服了藥後他果真意亂情迷,一夜過後歡欣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