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席自正午開始,寶嫃在朝陽閣聽不真切,只聽劉拓顛三倒四的說了些大致情形,也有些嘴快的丫鬟回來八卦,據說是王爺出面見了好些朝臣,然後來了很多了不得大人物……連丞相大人也親自到賀,還準備了一份稀世之寶嫃作為賀禮云云。
寶嫃聽著她們的種種驚歎,只覺得像是聽故事一樣。劉拓對這些不感興趣,只是唸叨著:“師兄說來怎麼還不來?嶽凌,你沒騙我吧?”
嶽凌被他念叨的耳朵起繭,便藉口去看看,自己跑出去看熱鬧了。如此大致酒過三巡當兒,劉拓等得不耐煩,打著哈欠道:“寶嫃姐,我們也出去看看熱鬧吧?”
寶嫃道:“我不喜歡熱鬧,你要去話,讓左茗帶你去好嗎?”
劉拓道:“寶嫃姐一起去嘛,你不去我也不去。”
小傢伙又任性起來,瞧那樣恨不得滿地打滾,寶嫃無法,便道:“不然你等會,讓嶽凌回來帶你去。”劉拓扯著嗓子叫道:“寶嫃姐帶我寶嫃姐帶我……”寶嫃哭笑不得:“別叫了,我帶你到門口去看看,不過卻不能帶你去前院,知道嗎?”
劉拓眨了眨眼,便點頭。
寶嫃帶了劉拓出了朝陽閣,就在門口張望嶽凌,誰知嶽凌沒等回來,左茗卻飛跑而來,喜形於色道:“殿下,外面有個小道士,說是您師兄……您看要不要去……”
劉拓一聽,大喜過望:“師兄果然來了,寶嫃姐,我們去看看他吧?”寶嫃道:“我不去,讓左茗帶你去吧。”
劉拓聽聞松機來了,便降低要求,欣然答應。
寶嫃鬆了一口氣,目送左茗領著劉拓離開,正要進門,轉頭,卻望見在朝陽閣旁一側,有個熟悉人站著,臉上似笑非笑地望著,居然正是廖漣澤。
這果然不是冤家不聚頭,躲來躲去,總是躲不過。
寶嫃心頭一震,此刻要走自然也來不及了,廖漣澤已經邁步過來,盯著問道:“寶嫃娘子,你可還認得我嗎?”
寶嫃當然不能睜眼說瞎話,便點點頭。
廖漣澤望著她微微笑,道:“有兩句話,想要同你說……可不可以找個僻靜地方?”
寶嫃道:“有什麼話這裡說也可以。”
廖漣澤看著她明媚臉色,心裡很是難受,便道:“是關於你夫君的話,你總不想其他人也聽到罷?”
寶嫃心頭一跳,想到:“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把心一橫終於說道:“我知道前頭有個屋子,不會有人。”
廖漣澤笑:“這樣才對。”
兩人各懷心事,往前而行,將走到走廊盡頭,寶嫃推開旁邊一門,廖漣澤邁步進入,吩咐身旁侍女道:“你們不要跟進來。”兩個丫鬟遵命,便站在外頭。
寶嫃猶豫了一會兒,便也跟著走了進去。
房門被拉上,寶嫃望著這位知府小姐,心裡有些緊張:“你到底……想跟我說什麼?”
廖漣澤道:“多日不見,寶嫃娘子可還好嗎?”
寶嫃道:“還好。”
廖漣澤道:“我瞧著寶嫃娘子也是還好,從連家村那個小地方,忽然之間到了王府,竟然還能如此安之若素平靜如昔,我真是對你又佩服又驚歎。”
寶嫃聽了話,不由地想起那些前來京城的艱難日子,然而終究那些都已經過去了,雖然不堪回首,但現在跟鳳玄在一塊兒,且還能期盼將來,對天來說一切也是值得的,因此對廖漣澤話語裡頭的嘲諷之意自然便忽略不見。
廖漣澤見她面色淡淡地,甚至隱隱地竟有些甜蜜神色似的,一驚之下,便皺了眉:“李寶嫃,你當真是沒有絲毫羞恥之心嗎?”
寶嫃這才回神:“啊?你說什麼?”抬頭看向廖漣澤。
廖漣澤見她懵懂之態,恨不得過來打幾個耳光,然而這是王府,倒是不可造次,便按捺著,道:“你當真是什麼都不知道?”
“你在說什麼,我不明白。”寶嫃為難道。
廖漣澤吸一口氣,怒道:“不明白?你真不明白是假不明白,你先前夫君是真王爺,如今夫君是假王爺,一女侍二夫,居然還說自己不明白?做下如此羞恥之事,你居然還若無其事?”
寶嫃目瞪口呆,似懂非懂,心道:“她怎麼說話這麼古怪?現在王爺明明就是夫君,怎麼成了珏哥了?”
廖漣澤看著她樣子,只覺得自己真真是對牛彈琴,便又不屑一顧說道:“你這種女人算什麼,以前把真王爺認作連世珏,後來就算他死了……轉過頭歡歡喜喜地又貼上當了假王爺的連世珏,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