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牆。
院子裡倒是有個小亭子,顯得幾分趣致,另便是有三間大房,一間臥房,一間廳房,一間書房,也都是茅草做頂的。
你道是張員外好歹也是個富家,怎麼會在這裡弄這麼個不倫不類的東西?頗見寒酸?
原來當初張家也是在連家村的,後來發跡,便搬去了縣城。
這個地方,是張家公子為了科考,怕他在家裡面對眾多些人,奢侈之物,安不下心來,就特意闢了這個地方來當他“靜修”之所,是以要刻意修的“清雅”、“簡樸”些。
雖美其名曰“靜修”,實則胡賴,那少年公子讀不幾天書就熬不住這得清苦,回縣城去了,後來熄了科考的心,這個地方就也廢棄了,久無人來。
只有一個張家的佃戶時常過來照管看看。
因糊窗的窗欞紙都破了,從外間看,都也能看到裡頭的陳設也簡陋的很,只幾張桌子椅子,一張窄床,床帳被褥都破敗不堪。
寶嫃卻只喜歡這個地方的清靜開闊,加上風光秀美,經過的時候時常會看上幾眼。那回他兩個來給水田拔草路過時候,男人瞅著那房子,便問道:“這裡沒有人住嗎?”
她就看著說:“是啊,張員外家的公子都成親了,大概是不會回來,已經空閒了三年,可惜了這麼好的地方……”
寶嫃說著,便戀戀不捨地多看了幾眼。
鳳玄見狀,就問道:“你喜歡這裡?”
寶嫃脫口道:“嗯……”才反應過來,“我、我只是覺得這裡很美……”便也沒再說什麼,只是沒想到男人就留了心。
鳳玄聽她問,便道:“總之你喜歡就好啦。”
寶嫃用力抱住男人的腰:“夫君……你對我真好,真好真好。”
“你知道了就好。”鳳玄笑了笑,懷中暖玉溫香地不安分,他心裡也是很“不安分”,可想想自己的謀劃,這還不是時候呢。
於是仍舊就忍著道:“好啦,先早點睡吧,遲則三天,早則一日,我們就可以搬過去了。”
寶嫃心裡高興異常,哪裡睡得著,嘴裡乖乖答應了,身子仍不時地扭來扭去,手也在他腰間胸前不時地輕輕抓撓兩把。
鳳玄只覺得這人在自己懷中惹火,生怕自己按捺不住,便將她身子緊緊地一摟:“不準動了。”
寶嫃只好也乖乖地忍著不再動彈。一夜無話,到了第二天早上起來,半邊身子都也麻了,然而望著鳳玄的睡臉,心裡頭的歡喜卻似要滿溢位來。
早上吃過了飯,寶嫃便去菜園子裡照料青菜,連婆子此刻是少看她一眼是一眼,便出去串門。
鳳玄到菜園裡找到寶嫃,見她正拿著一根小棍兒,在一棵菜上戳來戳去。
他覺得古怪,湊近了一看,卻見那菜葉上趴著一隻肥大的青蟲,寶嫃似乎正試圖把它夾下來,可那青蟲卻頑抗抵抗,試圖從那滾底逃走。
鳳玄看了會兒,便“哈”地笑了出聲,寶嫃嚇得大叫一聲,手裡的小棍兒遠遠地扔開,猛地便跳起來。
鳳玄將她抱住:“別怕別怕,是我。”
寶嫃驚魂未定,回頭看看他:“夫君你什麼時候來的,嚇死我了!”
“我來了好一會兒了,想看看你在做什麼。”
寶嫃道:“我、我在捉蟲……”
“你這模樣,倒好像是蟲兒在捉你。”鳳玄哈哈一笑,俯身往前,看見那隻蟲兒正拼命往菜心裡擠,他便拈了起來,正要扔下踩死,寶嫃急忙道:“夫君,別踩死它,餵我們的雞!”
鳳玄見她真是很關心那兩隻雞,連這隻蟲子都不放過,一時忍俊不禁,卻道:“聽娘子的就是。”果真把那隻蟲兒拎著出去,扔給那兩隻在院子裡踱步的雞。
母雞見狀,飛跑過來,尖嘴一叼,把那蟲兒吞了下去,意猶未盡地圍著鳳玄。
鳳玄正瞧得好笑,忽然想起自己入院子是找寶嫃有事的,這瞬間卻竟又忘了。
他無聲一笑,趕緊又回來,見寶嫃還在探頭探腦地找蟲兒,就將她拉起來:“你怕這些,就先別找了……”又道,“我是來跟你說聲,今日我要去縣城一趟,你在家裡好好地,懂我的意思嗎?”
寶嫃道:“夫君你去縣城是去幹活了嗎?”
鳳玄道:“是,你好好地……別讓自己吃虧,懂嗎?”
他又一問,寶嫃就點頭:“明白的夫君,你放心吧。”
鳳玄說道:“那我就去了,活兒做完了,我會盡快回來的。”
寶嫃道:“夫君你要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