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她,“是二妹妹啊,真是好巧。”她對倪家人本就沒有多深的感情,更何況還是三房謝氏的女兒,不說素彩一番心機幾乎寫在臉上,便是衝著表妹看,她也不會對素彩太親切。
要知道,她那個大表妹的脾氣可不是一般的執拗,而且是非分明,非白即黑,對謝氏又恨之入骨,若是被她曉得淨宣與三房的兩個娘子談笑風生,回頭立刻就能和她斷絕往來。淨宣可不願因為這事兒與從小一起長大的大表妹有了芥蒂。
“夫人身體不適,大娘子聽到了訊息,特特地從宮裡趕過來給夫人看病的。”王氏笑著解釋道:“不過大娘子這會兒要回宮了。”
素彩臉上頓時露出失望之色,低聲喃喃,“竟然這麼快就要走了麼。”說話時,她人也走了近身,依依不捨地道:“我送大姐姐到門口。”
王氏也看出了素彩討好的意思,倒也沒把她往外推,笑笑著道:“既然二孃有心,那就一起吧。”但她還是拉著淨宣的手不鬆開,素彩走到淨宣的另一側,卻不好再表現得更親熱了。
淨宣一路上都在與王氏誇讚思琮,直把王氏逗得高興得合不攏嘴,連連道:“那孩子其實調皮得很,盡是些小聰明,你可別往死裡誇他,省得他曉得了,尾巴還不知要翹多高呢。”
素彩安安靜靜地在一旁陪著,想插話又插不進,只睜大眼怯怯地看著淨宣,彷彿想要靠近卻又不敢。
淨宣左右就是不看她。
到了府門口,馬車尚未備好,太極殿的侍衛見淨宣出來,趕緊上前來與她點點頭,又問:“娘子這是要回去了?”
淨宣說了聲“是”,那侍衛遂朝馬伕招了招手,車伕趕緊趕著馬車往府門口駛過來。淨宣扶著珍珠的胳膊正欲上車,路上忽地岔過來一人一馬,一時沒留意路邊的馬車正在往前走,待發現時已經有些晚了,趕緊一勒韁繩,大喊了一聲“籲——”。
馬兒前蹄騰空,就地彈跳了幾下,險些將馬背上的人甩下來。幾個侍衛有些緊張,趕緊將淨宣護住,餘下的一個則上前去幫忙。待那馬兒終於安定下來,那侍衛卻認出了馬背上的人來,不由得訝道:“你不是孟府的賀老六麼?”
“唐侍衛?”賀老六也認出了他,“你怎麼在這裡?”他說話時又朝路邊鎮國公府的匾額掃了一眼,再看看面前的人,立刻就猜到了淨宣的身份,連忙下馬,上前來向淨宣行禮,“屬下是孟府的管事賀林,因有急事去衙門稟告二爺,不想竟驚擾了大娘子,實在抱歉。”
淨宣連忙搖頭道:“賀管事不必客氣。這是——府裡頭出事了?”
賀老六臉上立刻露出焦急之色,“小少爺不見了。”
淨宣聞言一怔,“是石頭嗎?”
“可不是。”賀老六一副快要哭出來的表情,“早上去了銳王府,與王府裡的小少爺一起出了城去騎馬,結果倆人都不見了。”
石頭和兜子?淨宣的臉上頓時一凜,“沒帶護衛嗎?”
“帶是帶了,可就帶了七八人,全都沒了蹤跡,家裡頭都快急死了。”
七八個護衛連著兩個孩子都不見了蹤跡,不是石頭他們太淘氣跑得太遠,那就是被人給擄走了。可無論是孟家的護衛,還是銳王府的人,都非尋常之輩,想要擄走他們決非易事。京畿附近,有誰敢這般放肆?
淨宣首先想到的就是汝南王府。
“你 別耽誤了,快去衙門給二爺報信吧。”淨宣生怕誤了他,趕緊把人給送走,自己卻又陷入了沉思中。過了一會兒,她才朝身邊的侍衛道:“眼下天兒還早,倒也不急 著回宮。還請唐侍衛先送我去悅己齋。我那鋪子裡的夥計倒還認得些人,雖然幫不上大忙,打聽打聽訊息也是好的。”
唐侍衛臨出宮前得過叮囑,讓他一切聽從淨宣吩咐,聞言立刻道了聲“是”。
一 旁的素彩心跳得厲害,若是能幫忙找到失蹤的兩位小少爺,她多少也能在孟二郎面前露一露臉,日後議親的時候,姨母也多少有個藉口好說道。她咬咬牙,深吸一口 氣,趕在淨宣上車前出聲道:“說起來我那表哥也認得些三教九流的人物,不如我去和他說說,也請他幫忙找一找。”
王氏皺眉看著素彩,一臉的複雜和糾結。真要是想幫忙,她使個人去謝家說一聲就是,何必讓個小娘子親自出面。畢竟,她跟淨宣不一樣,與孟家和銳王府更是全無交情……
王氏正欲開口阻攔,淨宣卻抬眸瞥了素彩一眼,臉上滑過一絲笑意,點頭道:“那也好。”她倒是想看看,這倪家二娘子到底打的什麼主意。
王氏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