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犀道影猛地閃動,在空中幻化成一道殘影,兇猛地撲向陶寶。
陶寶臨危不懼,雙手草書,‘退’‘江’‘抱’三字接連飛出,擋在巨犀道影身前。
巨犀恍若無覺,直衝直撞,連破三法,縱身一躍,閃電般撲到他的面前。
陶寶終於切身感受到了這巨犀道法的厲害,昆翅遁連連閃避,仍然逃不出其道意的追蹤。巨犀靈敏之極,如影隨形,如果不能將它破敗,休想逃的掉。
陶寶也是發狠,雙手乾脆地陽火一凝,反身擊在巨犀道影的頭上。‘轟’地一聲,陶寶雙手劇震,一股巨力傳過來,雙臂yù斷,手掌裂開血口,道血綻流。而巨犀道影則只是搖了搖頭,便將陽火晃滅。獸足奮力向前一蹬,獨角一挑,正中陶寶的胸前。
陶寶噴血,目露駭sè,這種道法簡單是逆天,僅僅凝成巨犀道影就已經不可思議了,這傢伙好似還有智慧一般。頭一次覺得自己做出的決定似乎太莽撞了,大道士境也分三六九等,武習勳修道千年,在大道境也有數百年之久了。絕對不是自己在通遠城時遇到的那三個大道士所能比擬的。
山腹內驟然光線頓失,陷入一片黑暗,陶寶藉機遁避一旁,誰料巨犀道影根本無視光線變化,直憑道意感知,便追擊陶寶,令他自己反而手足慌亂,堪堪避過下一次頂撞。
就在陶寶與巨犀道影陷入苦鬥之時,柴大良的情勢更加惡劣,被武習勳祭出一根松枝抽打的亂跳亂蹦,苦不堪言。
武習勳佔盡上風,得意中生出凌虐的快感,狂笑不已。他倆倒是會找地方,在這山腹之中,雖然說自己被困住一時,但是他二人想要逃走也無可能。如果說他所歷經的所有暗殺來說,此次他二人的佈局簡直就是個最可笑的笑話。
歸根到底,他們終究是無法明白,大道士境到底是什麼樣的實力。哪怕他只剩下一絲道元,也要強過他們,就像豆腐再強大也比不過一顆石子堅硬。
就在三個道人在山腹之內拼命搏殺之時,在飛岫峰山頂道宮,那個騙了武習勳去峰底青蜂谷的弟子正在掐算著時間,喃喃自語,“應該差不多了吧。”此念一生,他立時一激靈兒,抬腳向道宮深處跑去。
回到山腹內,陶寶此時面sè籠罩了一層寒霜一般,昆翅遁已經被他發揮到了極致,但他面對的卻是三隻巨犀。三獸的道影此起彼伏,令陶寶自顧不暇,根本不敢分神去對付武習勳。
柴大良開始拼命,數道烏光如今已合成一條巨蟒,與武習勳的松枝苦苦相鬥。
陶寶眼睛餘光掃過柴大良,心中暗驚,他都已經到了如此山窮水盡的地步,怎麼還不出絕招,再等上一時半刻,恐怕不用武習勳收拾他,他自己就垮掉了。
武習勳看似威風霸道,道法自如,不過他也是有苦難言,這紫極光陣玄妙異常,不愧是傳聞中的異寶,他已試了幾次,雖然紫極光陣傷不了他,那是因為他道體並沒有離開紫極光陣的陣眼,只要他稍一離位,紫極光線便密集了幾倍,除非他寧願重傷,否則他只有困在這陣眼之內,與他們兩個耗下去。等柴大良和年青道人倆人身死道消,他再施展手段破了此陣,收為已有。
就在雙方都心懷鬼胎,暗自計較時,突然耳中響起一種極其怪異的呼嘯聲,初時如烏鴉驚夜,繼爾漸漸大作,匯成刺耳的尖嘯。
當聲音來到最大處時,三人同時感到身子一震一沉,整個山腹都在劇烈地搖震起來,碎石紛落,好像就要垮塌了一樣。
陶寶臉sè劇變,望向柴大良,卻見他仍是一臉的瘋厲之sè,對山腹震盪恍若無覺,心中登時亡魂大冒,想到了一種可能。
武習勳亦是臉sè一暗,眉毛輕顫,厲喝道:“柴子揚,你做了什麼?快停下!”
柴大良哈哈大笑,幾近瘋狂,雙眼之中,只有武習勳的影子,“你也會怕嗎?你也怕死嗎?你不是大道士嗎?聽聽這聲音,我保證你從來沒有聽過。”
武習勳終於sè變,駭然道:“你想毀了這山峰,想讓我跟你陪葬?不!你絕不會成功的,哈哈哈,這松雁七十二峰都經過道祖以大道法陣加持過,你想毀峰害我,卻是痴心妄想,絕無可能。”
聽到此話,柴大良先是一愣,然後冷笑一聲道:“這飛岫峰是我恩師常森道場所在,我早就瞭如指掌,你想拿些虛言來誑我,才是可笑。一時半刻,就見分曉,哈哈,老子終於可以殺了你了。”
山腹震動的越來越厲害,有些拳頭大小的石塊都已經掉落了下來,連山壁都受不了這股巨大的力量,開始被扯出一個個裂掌大小可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