夥練完功又爬上床酣睡過去;唐堯親了小嘴兒之後出去鎖好院門才走。
現在的竇蕘是個不知世事的孩子,對什麼都保持著絕對的好奇心;在一方小院兒裡,唐堯願意豆豆對什麼都進行嘗試。但是離了自己眼,小閨女兒最好乖乖的。即便那個時候唐堯那麼不贊同董家把一個好好兒的孩子圈在一個小院兒裡;但是現在他也在做同樣的事情,因為他不願意在自己看不見的地方,竇蕘再出哪怕一點點的事情,包括磕著或者碰著都不是他願意看見的。
本可以再找一個保姆的,或者把孩子領回家讓他媽看著的,但是唐堯還是不願意讓其他人介入他和小人之間,說他自私也好,說他怎樣也罷,他只是希望待有一天,小傢伙能和他一樣,滿心滿眼都是對方。
這是一個男人的自私,可是這樣的男人讓你沉默之餘說不出其他話。一個人的一生多長吶,經歷的事兒得有多少啊,竇蕘才二十四二十五不到,她這一輩子的重心都是唐堯,這是唐堯希望的,可是這多少對於小姑娘是不公平的。如若永遠都失去記憶那便還好,可是若是有朝一日竇蕘恢復記憶了,這該是多麼耽誤小姑娘的事情。然即便知道這其實對豆豆兒不怎麼好,唐堯還是不願意讓她接觸更多,不願意讓她見更多的人,不願意她分給其他人心神,實在是那麼些個日日夜夜的念想裡,他怕了,怕極了再看不見她。
因此這個男人連上班的時候都是鎖著院門。
唐珏明辦公室。
五年的時間讓唐堯改變了那麼多,容貌雖說沒有大的變化,但是氣質已然不同,可是五年在唐珏明身上留下的印跡不深。
這個男人還是漆黑的發,漆黑的眉眼,刀刃裁出來的嘴唇,挺直的脊樑,似乎他的年齡一直定格在某一個年月裡,永遠不會變。
唐堯站在窗前,看著他父親,然後轉過身一言不發。比其父還高大的身體,濃密的頭髮和深刻的五官,其實唐堯很像他父親,只是這個時候唐堯身上流露出來的倔強氣息和殘存的孩子氣沖淡了他和他父親相似的某一部分。
唐珏明永遠是黑色的,異族一樣的五官和高大的身體還有不苟言笑冷靜決絕都和某一個時間的唐堯很像,但是這個時候的唐堯因了他的姑娘沾染了些許人氣,於是父子兩個相似的就只有五官,冷靜狠利的那面只留在父親身上。
“把竇蕘送到董家。”
唐珏明開口繼續先前的話題,看著兒子一言不發但是繃著下頜的樣子在心裡嘆了口氣。
“不送。”
很長一段時間裡,唐堯和他父親之間的對話就只有上級對下級的命令或是下級對上級的服從上,可是這會兒唐堯硬邦邦的跟他父親說不送走竇蕘,有那麼一瞬間,唐珏明有些出神。是有多久,他沒有和他兒子以父子的身份說過話。
唐堯清楚他這樣做很不妥當,但是離開了那麼長時間的人再從自己眼前消失,他覺得他承受不了可能。
“董家也在找她,並且已經知道竇蕘在你那裡。”
唐堯身子一繃,神情冷了下來。
龍有逆鱗,竇蕘現在就是唐堯的逆鱗,誰碰就要誰的命,這是唐堯想的,誰敢動就要了誰的命,直光光的發狠,無視任何法律的約束和自己身份的約束。
父子兩個後面的話沒能談下去,不管說什麼,唐堯都是不願意送人出去,於是唐珏明沒了辦法,只是在唐堯臨出門的時候說要是有時間,帶著那姑娘回去陪陪你媽。於是唐堯嗯了一聲關門出去,只是走路的時候一直低著頭,唐堯忽然發現這些年他是真正的不孝。
一個男人,當他真正意識到他扮演了很多角色的時候,這個男人才是真的成熟,意識到自己是為人夫,為人子,甚至為人父的時候,那他才是個男人,否則他還是男孩兒,心理永遠沒有年齡成長速度快的男孩兒。
唐堯現在恰是成熟季節,醇香醇香的,只是對於竇蕘,總是有些偏執,到底是疤痕太深沒有痊癒的緣故。
只是這個不管從哪方面來說都成熟的男人,一下班就幹了一件和他的成熟絕對不相符的事情。
暮春交夏的季節,京裡還不是太熱,但是風大,索性一天天兒的,風吹過來也變的暖融融的。太陽還照著小院兒大門的當兒,唐堯下班回家了。
才一開啟門,老遠就聽見內院兒裡他家娃娃清脆的笑聲,極有精神勁兒,響脆脆的聲音含著小調皮,唐堯繃了一天的臉緩了下來,嘴角也勾上了笑意,大步往進走。
“豆兒,拔拔回來了……豆……”唐堯的話卡住了,因為他家不光是豆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