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清然看看她,又看看坐在一邊笑容曖昧的唐玥和神色淡淡的凌傲珊,疑惑不解:“你們幹什麼啊,怎麼弄得像審犯人似的?”
“你猜對了,就是審你。”陶好靜說,“快點老實交代吧,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曲清然忍不住撲哧一笑:“這種臺詞都搬出來了?你審我什麼?”
“當然是審你跟路惜晨!”
“我跟他怎麼了?”
“我的天!”陶好靜拍拍額頭,無奈極了,“你非要我說得那麼直白才懂?你跟他昨晚同住一間房,同睡一張床,你說我審你們什麼?”
她這樣一說,曲清然自然再明白不過了,白了陶好靜一眼,說:“你還好意思說,故意這樣安排,害我昨晚好尷尬!”
“那你們有沒有……”
“沒有!”她真是搞不懂,陶好靜這個鬼丫頭,怎麼表現得比她這個當事人還要在意得多?
“真的沒有?”陶好靜有些不相信,都睡在一張床上了,怎麼可能什麼事都沒發生?
“真的沒有。”
見她說得堅定,陶好靜心裡那點八卦的小火焰瞬間就被撲滅了,一屁股坐在床上,感嘆道:“這都什麼年代了,你們也太純潔了吧,簡直純潔得有點不正常!”
“你才不正常!”她憤憤不平地說,“難道非得要……嗯……就是你說的那個,才叫正常?”
“拜託!情侶交往到一定時候就會想要更進一步,這再正常不過了,你不要那麼保守好不好!”陶好靜見她微紅了臉,又來了精神,忍不住想要逗逗她:“不信你問問傲珊和唐玥,她們可都比你正常多了。”
唐玥和駱邱的事情她是再清楚不過,凌傲珊雖然沒有說話,但她一貫淡靜的臉上流露著的一絲不自然也讓答案顯而易見了。
“這畢竟是清然和路惜晨之間的事情,我們就別再問了,讓他們兩人去處理吧。”唐玥轉過頭看著曲清然,說道:“這種事情,多打算些也是好的,如果你不願意,我想路惜晨也不會勉強你的。”
其實曲清然也有想過,如果她跟路惜晨能一直走下去的話,走到那一步簡直是水到渠成、理所當然的事情,她不是那種保守得一定要在新婚之夜才把自己交出去的女孩子,在愛情面前,她不一定能守身如玉。
可唐玥的事情卻免不了令她有些躊躇。她家教雖然不算很嚴苛,但是媽媽早在她十五六歲的時就開始有意無意地告訴過她,女孩子的貞操十分重要,千萬不能隨隨便便。每次看到新聞裡那些墮落少女悲慘的故事,媽媽總會說,女孩子最怕的就是碰到這些事情,所以一定要潔身自好。她一向是聽父母話的乖女孩,既然媽媽都這樣反覆強調了,她心裡是不可能一點顧忌都沒有的。
“我曾經聽說過一句話,”坐在一旁一直沉默著的凌傲珊突然開了口,語氣淡淡的,聽起來卻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如果男人不碰你,就代表他不是那麼愛你。”
曲清然猛地愣住,表情也瞬間僵在臉上,連心臟都彷彿跳漏了一拍。
陶好靜見她這個樣子,連忙換了個正經的語氣安慰她:“別聽傲珊亂說,這種話沒根沒據的,怎麼能相信?”
“路惜晨對你怎麼樣,我們大家都有看到。”唐玥握了握她的手,微微一笑,“我常常跟駱邱說,要他多學著點路惜晨的溫柔體貼,不要老大大咧咧的。清然,你不要胡思亂想,他對你有多好,你是最清楚的。”
“我知道。”
他的溫柔體貼,他疼她寵她、對她萬般的好,這些她都知道。唯一不知道的是,他到底愛不愛她?有多愛她?
她真的不知道。
第二十九章
路惜晨回到房間的時候,曲清然坐在椅子上看著電視,神情有些恍惚。他一時間也沒多想,等到他洗完澡從洗手間裡出來時,看到她依然痴痴地看著已經黑了的電視螢幕,他才意識到有些不對勁。
“清然?”他輕聲叫她,她彷彿沒有聽見,依舊是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眉頭微微皺著。他走過去,將她從椅子里拉起來,輕輕地圈住她,“怎麼了?”
她長長的睫毛眨了眨,像是清醒了點,推開他抱著她的手,說話時的聲音悶悶的:“沒事,我去洗澡。”
浴室裡蒸騰的熱氣把曲清然燻得暈暈乎乎的,連眼睛都漸漸有了些酸澀腫脹的感覺。
凌傲珊一句不經意的話,令她突然感覺到彷彿有什麼東西生生堵在心間,不上不下的,憋悶得難受。
她自己也說不清此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