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也不夠格在這實驗室工作。”金婉珍身體翩然一轉,對著王卓然笑著說道,臉上的紅暈顯得更鮮豔,而且似乎正蔓延到耳後頸間。
王卓然看著這少女的羞態有些出神,不自覺地說道:“誰說你笨了?只要有興趣,肯鑽研,必然無疑會成功的。”
金婉珍的大眼睛緩慢眨動,似乎在凝思,睫毛下垂幾乎掩沒眼球,端正的鼻子彷彿含著神秘,想到明澈時,眼皮開幕一般倏地抬起,晶光的黑眼瞳一耀。
王卓然的心猛地跳動了幾下,這目光有什麼魔力嗎?還是心底一種燦爛東西的覺醒?
“陳先生,您好。”有女生髮現了陳文強,大家都上前躬身行禮。
“大家好,大家好。”陳文強笑著點頭,說道:“今天的實習課結束了?怎麼樣,學到新知識沒有?”
“學到了。”“王老師給我們演示了……”
陳文強輕輕頜首,待七嘴八舌的聲音低下去,才鼓勵道:“好好學,認真學,學好知識,才能為國家為民族多做貢獻,才能改變自己的命運。”
“為國家作貢獻?”金婉珍嘴角上翹,看上去象是譏誚,又象是不屑,“專制腐朽統制之下,人人心如火焚,陳先生卻能靜下心來,真是了不起。”
陳文強仔細地打量了一下金婉珍,淡淡一笑,“國家和政府是兩個概念,你呀,還是讀書少了,不明白這其中的道理。我愛國家,卻未必愛政府。這句話呀,你回去要好好琢磨。等你理解了,悟透了,思想境界便能上一個層次,也才能在學習上更上一層樓。”
金婉珍微皺眉頭,有些不太明白,別的學生也若有所思,沒有說話。
“卓然,領同學們去小食堂,吃完中午飯再回去。”陳文強吩咐一聲,似乎也失去了興趣,但還是笑著擺手,跟學生們告別。
陳文強獨自一人進了實驗室大樓,等學生們走遠了才慢慢走出來,呆站了片刻,他搖著頭上了馬車,疾馳而去。交代王卓然加強注意還來得及,那個金姓的女生似乎對王卓然有點意思,就讓他們多些接觸的時間吧!
雖然不滿愛國女學的學生別有目的地利用在強卓實驗室實習的機會,陳文強也知道癥結所在,只要蔡元培改變想法,自然也就解決了這個問題。
……………。
閘北龍興茶樓,已經是龍興堂的產業,成為開香堂、議大事、吃講茶的專用地點。同時,這裡也是龍興堂的一個對外據點,由陪堂大哥李亞溥坐鎮,各處兄弟蒐集的情報多向此地傳送匯總。
此時,日頭正偏西而去,西方天空,渲染了一片紅霞。近處,是杏黃色襯托著藍色的高空。雲塊的空隙處,露出藍色的線條,極其鮮豔。
茶樓的二層已經清走了全部的閒雜人待,只有一張桌子兩邊坐著數人,一面坐著陳文強,另一面則是受邀而來的蔡元培、楊篤生、章士釗三人。蔡元培、章士釗與陳文強是認識的,楊篤生則是初次見面。
第三十一章 信任?
“文強老弟,你這一段時間幹得風生水起,令人欽佩不已啊!”蔡元培舉了舉茶碗,笑著說道:“起初鋪了那麼大的攤子,很多人都抱著懷疑態度在觀望,沒想到文強長袖善舞,一樁樁的都給幹成了。”
“蔡先生過獎了。”陳文強微微一笑,說道:“長袖善舞嘛,實在是不敢當,不過是將所學用到了實處,又有很多人相助,方才有點小成就罷了。”
蔡元培有些看不懂陳文強,組建抗俄義勇隊,資助鄒容在日本辦報,為解散後的愛國學社的學生尋找出路,捐資助學愛國女校……從這些來看,陳文至少應該算是革命的同情者。但在實際接觸上,卻給人一種對革命保持距離的感覺,似乎他對搞實業更為熱衷,有不少洋務派的特徵。
“陳兄似乎相信實業能夠救國?”之前聽過一些關於陳文強的介紹,楊篤生也是這樣的印象,現在終於能開口詢問,以得出答案了。
“救國是個綜合的工作,實業、教育、科技、制度等等,都不可或缺。”陳文強停頓了一下,又表示了下謙遜,“這只是我的個人見解,難免有錯誤之處。”
“國家衰敗,朝廷專制,救國當以革命為先。”楊篤生很直接地說道:“實業、教育、科學等等,當在革命成功之後再施行。”
陳文強想了想,搖頭道:“凡是於國有利,又何必分什麼先後?今日我請幾位來,卻不想多爭論此事。鄒容小弟有密信給我,想必也有密信給諸位。關於暗殺團的事情,我想與諸位進行一下探討。”
“陳兄可先說說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