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後腰處,嘴裡怒斥著“該死”,手掌卻在她雪肌嫩膚上流連不去。
這女人花樣百出,迫得他提早鳴金收兵,極是不甘。
慕夕瑤軟軟趴在榻上,微張著小嘴兒,再無力氣與他頂撞。這時候訓她混賬,舒爽時候不知誰人一聲聲喚著“嬌嬌”“妖精”。
許久過後,宗政霖平復氣息,撐著手臂將她翻轉過身。這發現這女人竟微嘟著嘴兒,丟下他一人沉沉入夢。
隨手扯過榻上裡衣,替她稍事打理,便抱著人,緩緩閉了眼。
她之手腳,比他預想,動得還要妥當利落。撫過她背心,男人閉著的眼眸動了動。萬氏……
“定然是她,是她在盆景上動了手腳。否則好好的榕樹,怎就憑白枯黃了枝葉,最後更是片葉不留!”永安宮中,萬靖雯命啞姑滅了燭臺,獨自一人抱著錦被,狀似瘋癲。
“你該當知曉,太后允了你將蘇氏進奉的榕樹,好生侍養這事兒必不簡單。她當日能進言,讓你能夠自由出入東宮前院侍養盆景,面上是為方便你接近殿下,可實則你又見過殿下幾面?”
“罷了,你鬥不過她。那女人太過厲害,比前世宮中哪個都招惹不得。再這般鬧騰下去,怕是連才人位份也保不住。”
“不是,絕非如此。是命!是命數在做亂。”縮在榻上的女人十指交握,團在嘴角神神叨叨。“不是已然安排妥當。待得那女人出宮開府……之後一切撥亂反正,慕氏便再成不了阻礙。”
“不對,莫非慕氏也是命數走偏了路,這一世才生了變化?”
“還是得先掐斷根源才好。早些了卻她性命,本宮就還是皇上麗妃,之後會升了貴妃,再將那毒婦拉下馬來,後位便是指日可待。”
屋裡只她一人激動得渾身哆嗦,另一個聲音似被驚住,許久許久,再無應答。
夜色沉靜,盛京裡頭青樓楚館此刻卻是最笙簫鼓瑟,推杯問盞時候。
紅樓後院,一管事姑姑皺眉看著進屋請見的女人。“重光,你當真願意委身陳大人,做他府上一介姨娘?”
抱著枇杷,半垂著頭的女人,神情似帶著不得已。“他說會好好待重光,此生也絕不會辜負了妾身。倘若再不點頭,日後年歲漸長,真要到了人老珠黃,怕是連個尋常人家姨娘也盼不到了。”淚珠打在琴絃,琵琶聲低低顫響。
“還望管事姑姑成全了重光,重光若有來日,必當銜草相報。”屈膝深深一禮,半是披散的髮絲自肩頭滑落,擋了她小半張面龐。本就消瘦的人兒,看起來越發楚楚堪憐。
“罷了。你既決心跟了他走,今後便好好過日子去。大宅裡過活不容易,你可要一併帶了你那丫頭跟去?”
薛琴?自然是要的。否則她也不用辛辛苦苦,拿賣身銀子自花街裡領了那丫頭進樓。“她是妾身自小到大跟前丫鬟,情分不比旁人。還望姑姑行個方便。”
待得名喚重光的女人出了門口,這管事方收回落在她身上的目光。樓裡姑娘如她這般,能贖身進了官家當上姨娘,紅樓之中,之前也不是無人辦到。可先前那幾人欣喜期盼中,總還帶著分自苦忐忑。惟獨只她,剛進來時候面上還露著喜色,可眼裡,從始至終不見焦慮,更無自卑自怨。難怪玉姑特意吩咐,這女人一切舉動,都得格外留心。
翌日,宗政霖收到紅樓密函。
“陳東林?”卻是何人?小小一介鴻臚寺主簿,自然入不得太子爺眼中。
待得一個時辰後,衛甄事無鉅細,將此人一應根底如實回報,太子爺方眸光一寒,鳳目神光暗藏。
“一月後西晉來使,由鴻臚寺少卿帶著此人操辦。”男人屈指在書案上扣了扣,目光落在左手扳指,不覺便挑了眉頭。
“此次西晉來者何人,一應品性喜好速速查探。至於她身邊那丫鬟,叫人看緊著些。”
喚作重光的女人,萬般想象不到,當朝太子竟會放了人貼身安 身畔。
八皇子府上,自宗政涵失了儲君之位,接連數月脾氣陰晴不定,行事愈發乖張。
今日好容易得了個大是有用訊息,自是頗為得樂,難得有興致傳召姒氏跟前伺候。
“殿下,您今日開懷,自當再飲一杯。”女人媚眼迷離,仰頭含了酒,湊上去欲度了與他。
一把鉗住她下顎,宗政涵拍拍她臉頰,帶著酒香的鼻息打在姒氏面上。被他眼中寒意驚嚇,姒氏再不敢妄動。
“這話卻是說得錯了。”手上用力一捏,姒氏痛得當即張嘴呼喊,嘴裡 的酒,便這麼汩汩自嘴邊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