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何靜聽了這話看了她兩秒鐘:“我說,原來那個雖說不算純潔但至少聽到這種話題還有點羞澀的你呢,分個手至於這樣性情大變嗎。”
“都要大學畢業了還羞澀,二十二歲了不嫌自己裝嫩嗎。”
“女人三十二歲也可以裝嫩和羞澀的好嗎,要永遠純潔如少女。”
蘭塞琳面無表情撩起自己dior的黑色男款襯衣:“你見過女人有這麼清晰的腹肌嗎。所以其實我是個漢子。”
何靜絕望地看著眼前短髮凌亂眉目鋒利身高一米七五雙腿修長的偽藍顏真閨蜜:“我要把那個臭小子弄出來揍一頓……其實我的閨蜜早就跟他一起進了蟲洞吧!眼前這個是假的吧!還我那個黑長直胸大腰細會軟軟笑起來的好閨蜜啊!”
“我只是面對了真實的自我而已。”蘭塞琳言簡意賅。
當她勉強著留長髮,踩高跟鞋,穿裙子,笑容溫軟,尚且還有些許女性特質的時候,她發現這一切都沒有什麼用。有人或許會因為她美麗的臉喜歡她,但是他不會為她留下來。
他說有他在的時候不用做女漢子,不逞強也可以,依靠他也沒關係。但是後來他又說,你別再向任何一個人低頭了,不然你的王冠會掉下來。
蘭塞琳十八歲的時候說,我希望有一個少年來帶我走。後來她二十一歲的時候少年來了,她又蹲在露臺上哭著對何靜說我不能走啊走不了。
都不過是說謊。
你看你看,人總是這樣前後矛盾的。他人永遠靠不住。
所以,是為了他,還有或許後來千千萬萬個喜歡你的人做一個淑女,還是放棄取悅別人,直面自己的內心,成為自己想成為的樣子呢。
以前她說,我不要做淑女,我是女漢子。後來她又說,我不做公主,我要做女王。
拿起劍保護自己,拿起權杖保護國家。
現在她說,做什麼女王,我要做亞歷山大。
別分性別了,就做帝王好啦,拔出劍來,想要的都得到,不要的全摧毀。
吾至,吾見,吾征服。
二零零九年四月,《杜拉拉昇職記》在各大電視臺開始火熱播放,飯店茶水鋪裡只要有電視機的都在播。林宥嘉的《說謊》傳遍大街小巷。
當然蘭塞琳吃畢業散夥飯的這一家也不例外。
飯局已到高潮,男生們推杯換盞勾肩搭背拉人灌酒好不熱鬧。大廳裡全是來吃飯的畢業生,耍酒瘋的醉了說胡話的走兩步趴下來哇哇吐的層出不窮。蘭塞琳和何靜酒足飯飽,坐在飯桌一角說著話。
何靜這人是個豪爽的北方妞,幹兩瓶白酒不帶打晃的。面對嚷嚷著:“走之前怎麼也要跟女神喝一個!”的諸位男同學,來一個殺一個來兩個斬一雙,一口悶絕不含糊。至於另一個女神蘭塞琳?已經從女神成功變成男神的她只需要皺著眉頭說我不喝酒對方就知難而退了。
此時何靜臉上帶著一抹潮紅斜著眼睛瞟著蘭塞琳:“喝酒也這麼不開心,別人看到了還以為我欠你的。”
蘭塞琳低頭一點一點地撕著紙巾:“喝酒有什麼好開心的,小心腦子壞掉,失態了可不好看。”
“我看你是怕喝酒吧。”何靜把玩著手裡的玻璃杯,“怕失態還是怎麼的?”
“我有什麼可怕的。”蘭塞琳把撕成一條條的紙巾重新又捏成一團。
“我覺得你怕的東西有很多。”何靜好像有點上頭了,搖頭晃腦地掰著手指數起來,“你小時候我不知道,十二歲的時候,怕黑,怕鬼,怕《少年包青天》裡面那些屍體。”
“十三歲,啊,青春期了,怕沒朋友。每次寫信一兩萬字,我看都看不過來。十四歲,還是青春期,怕寂寞,跟我說一個人的時候沒有人說話。我跟你寄了好多好多磁帶。”
“十五十六十七十八,怕孤獨,看物理書看深了,你怕一切都是幻覺。我說你欠抽,來北京找我讓你知道啥叫社會主義國家唯物論的首都,你說啥來著?哦,說b市好土你不稀得來,地域攻擊的大傻逼。”
“上了大學,我考過來見你。第一次見面啊,我覺得這大傻妞比照片上好看一千倍,又想這傻妞這麼傻,嚴防死守估計還是有偷雞的狐狸——沒想到啊沒想到,季航這兔崽子還真是魔高一丈。”
“十九二十二十一,你只怕我……怕我扇你啊,哈哈哈。”
“你現在快二十二啦,”何靜單手支著頭,另一隻手直直指著蘭塞琳的臉,“肯定還是怕孤獨。”
“沒想到我怕過那麼多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