套上她的指尖,輕推過她的指節,最終送到指縫最深處。
穆瑾寧幽幽地睇著他手邊的動作,這一枚戒子重新回到她的指間,宛若失而復得,但她心中宛若山崩地裂,哪怕她看似鎮定,也無法抹去心頭的酸澀。
秦昊堯什麼都不曾說,只是將雙手包覆著一雙柔荑,燭光打亮了整個內室,彷彿白色牆壁上也有了淡淡暖意。他一直看著這一雙小手,已然陷入遙遠的記憶,女子的柔荑生的纖細白皙,不塗任何蔻丹的指甲,閃耀著淡淡的粉白光澤,宛若海灘上的貝殼一般嬌小可愛。這雙手……。應該做的是觸碰春花的芬芳,卻逼不得已染上鮮血的顏色。
她從未看過這樣的他,哪怕只是握住她的雙手,指腹無聲劃過她每一道細紋,停留在五指上每一個微微陷下的指節,最終將手掌與她的手心貼合,以前在官府奔忙粗活而留下的小繭子,宛若此刻也會被徹底磨滅。如果說了太多,她會逃避,她會拒絕,但此刻他什麼都不說,讓她看到一個對待感情不再灑脫不羈的秦昊堯。
只是她該說什麼才好?她曾經愛慕這個男人,甚至不惜點燃自己,也要將全身心埋沒在那一把炙熱的火,當一顆熱烈的火種。
只是……。再熾熱的心,就像是炭火,就像是無窮無盡源源不斷的炭火,也始終有冷卻平息的一天。
“選這枚戒子,花費了很長時間嗎?”她的唇邊,溢位這一句低聲詢問,抬起眉眼睇著秦昊堯的面孔。
如他所說,要挑選的一模一樣,哪怕更好的翠玉在他眼前也是不值一文,他只要尋找任何一道紋理都萬分相似的。
“在胡進回來稟明在北國的是你那天開始,就派人在礦山上找了,直到今日才送到宮裡來。”
他見她終於開了口,心中湧動了些許莫名歡喜,哪怕只是細微瑣碎的,這樣的情緒也讓他的薄唇上揚,有了溫暖弧度。
秦昊堯的挑剔,哪怕是對這一枚翠玉戒指,居然也興師動眾,大費周章。穆瑾寧的眼波一閃,但笑不語,眉頭之中的愁緒不露痕跡。
彷彿只要是能夠戴在她的手上,這一切都值得。
秦昊堯將她小臉上的笑收納在眼底,他的眼神不再孤傲冰冷,彷彿眼底只容得下這一個女子,她雖然不曾說,但最終一定會接受的。
漫長的等待,很難抑制他體內的熾熱,他等她回來已經太久太久……雖然他也一次次告訴自己,再度對待穆瑾寧一定不能急於求成,只是無時不刻都想到她,深夜同床共枕的時候也想要徹底擁抱她,他不知這般難熬的滋味,她是否可感同身受。
他不由分說,驀地湊近她的面頰,深深地吻著她,他的狂暴宛若陰厲惡魔壓在心中深處,一旦爆發,更跟平日冷漠孤傲的模樣判若兩人,她回過神來的時候,早已被他緊緊鎖在懷中,她越是掙扎,緊握的拳頭宛若雨點般打在他的肩膀胸膛,他也彷彿察覺不到疼痛,他只要——吻她,只要感受她的真實存在。
她一開始的掙扎,卻只是迎來他雙臂的收緊,越收越緊,她的手臂都被鎖在他的身前,連抬起反抗的力道都沒有,他卻吻得更深,毫不壓抑心中對她的思念和悔恨,這一個吻……。比起他們之前任何一回的親近,更折磨人心,不只是他對她的渴求,不只是膚淺衝動的男歡女愛,她在這一個吻中,察覺到他是用了感情,他並不曾說謊。
只是他感情的濃烈,跟她的淡漠相比,宛若水火不相容。
她沒得掙扎,沒得反抗,沒得不認命。
她不是沒被如此對待過,佑爵也吻她,也曾狂熱如火,但是除了唇角幾乎要磨破了皮的痛,還有些許不快和沉悶,她什麼也感覺不到。
她不知道秦昊堯親吻中的這種感情,為何能給她如此之大的撼動,他所帶給她的痛與麻不是身體上的,而是一種難以言喻的感覺,彷彿將她拉出沉溺起伏的湖水,逼著她大口喘息,這般訝異的感受,強烈的震顫了她的心扉。
一口悶熱,在胸口湧動肆虐,她費力睜大雙眸,不讓眼底的濡溼模糊眼前的光景,他的面容在她的眼底搖搖晃晃,宛若寒風割過心口,一面是冰冷凌厲,一面是火熱燙人,她眼神湧入更多更多的濡溼,彷彿就要凝成琥珀一般的淚珠。
感覺到懷中女子窒痛般的喘息,秦昊堯這才緩下動作,抽離出來只是片刻,吻再度落在她紅潤嬌嫩的面頰上,她清澈動人卻又冷漠無心的眼眸旁,甚至那一道一寸長的疤痕上……他彷彿要告訴他,他有多想念她就要吻她多少遍,雖然依舊還有幾分霸道蠻橫,但他已經耐著性子極溫存的柔柔吻她,像在呵寵著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