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一根手指頭,他都絕不觸碰,畢竟男女有別。
能讓這樣的男子,伸出手擁抱崇寧,那該是多無法忽略的情愫,或許也是沉澱了許多年的牽念。那種想念,看似比什麼都輕盈,實則比什麼都沉重。
“當時的我,只是昏迷之中……。”穆槿寧淡淡瞥了語陽一眼,挽唇一笑,神色自若,並沒有任何扭捏的嬌羞情懷,這一比較,彷彿顯得語陽太過小心了。
語陽驀地打斷了穆槿寧的言語,心口充斥著複雜難辨的情緒,讓她遲遲不知該以何等的心情,面對眼前這個女人。
“但他的眼底,想要觸碰的人,只是你,無論是何等樣的你——”
穆槿寧聞到此處,唇畔的笑容,漸漸散去,她眯起眼眸,打量著愈發激昂的語陽,她或許是為秦王來討個說法,或許,更是為自己的感情,討一個說法。
“就像是兄長,明明所有人都說你只是吊著一口氣,不知何時就要死,他還吻你,情不自禁去吻你……。崇寧,你對兄長沒有感情,或許當真是有緣無分,但本宮只是想告訴你,絕情的人未必是兄長,真正無情的人,是你。”
語陽驀地鬆開了手,無端端退後兩步,她憤怒之下所說的話,卻是石破天驚,讓人很難平靜。她回過身子,緊閉著雙目,一手扶住心口,讓自己平靜下來,彷彿呼吸都快讓人窒息的壓抑。
向來冷傲封閉的語陽,頭一回,對著一個人,咬牙切齒,說出了狠話。
“若因為那一場變故,你已經變了個人,不再是往日的崇寧,本宮也很遺憾。但本宮無法容忍的不是一個人的無情,而是多情,你若要用感情玩弄人心,本宮第一個不會放過你。”
“趙尚是我全心相信的人,不用公主提醒,我自當心中清楚。”
只是這一番狠話,對穆槿寧來說,是多餘的。
她的眼眸流轉之間,盡是冰冷無疑的幽然,清冷的嗓音已然暗示著拒絕,讓語陽只覺得陌生。往日的親暱,一夕之間,也全部崩落。
“如果,本宮說你不行呢?”語陽的心無聲抽痛著,彷彿心痛如絞,她緩緩回過臉來,她其實不無擔心,不無懼怕,她怕的是,趙尚最終成為穆槿寧的入幕之賓。
她的嗓音放柔許多,卻像是無聲無息的一張網,撒在穆槿寧的身上,那種被牽絆束縛的感覺,讓穆槿寧很是難過。
兩個女人四目相對,對視的眼神,卻交纏徹骨,讓彼此久久不能言語。語陽盯著眼前的穆槿寧,彷彿她還是那個笑靨燦爛,嬌美柔和的女子,她不禁暗暗緊握手中的那一塊白色絲帕,曾經,崇寧聽聞語陽最愛是桃花,特意為她繡了幾塊帕子託人送進宮內,當時她對崇寧不冷不熱,但無法否認,看到那幾塊精緻的帕子,還是多少有些釋懷感動。
語陽的眼底,驀地升騰起迷離淚光,她壓下想要落淚的惆悵,將那一塊絲帕丟擲在穆槿寧的腳邊,心中氣急,丟下這一句話,驀地轉身離去。
“趙尚喜歡的人,決不能是你。”
她不能看著兩個男人,都喜歡上一個毫無感情的女人。
穆槿寧默默望著語陽憤慨離去的身影,眸光一閃,面容上沒有更多的表情,只是微微蹲下身子,拾起那一塊白色絲帕。
這繡工,是出自她手。
是她贈與語陽的帕子,把帕子丟在她的眼下,是示意從今往後,要跟自己一刀兩斷。
“郡主……。”雪兒的神色不安,望著眼前的狼籍情景,這語陽公主是不留半分情面,茶杯倒在桌上,柔軟厚實的地毯上一大塊溼漉漉的茶漬,而一塊手帕,也被丟擲在地面上。
她在語陽面前,並不想虛偽地推的一乾二淨。
跟秦王對立的同時,絕不會奢想還能跟他的妹妹保持往日摯友的親密。
往後,她是後宮的女子,也該和語陽,有一段距離的好。
穆槿寧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將那一塊柔軟的帕子,緊緊攥在手中,淡淡的,縈繞在鼻尖的是熟悉的沉香味道,跟,秦王華服上慣用一樣的氣味。
若不是平素一直戴在身邊,格外喜歡,愛不釋手,也是不會特意將絲帕浸上香氣,並非不喜歡,而是,此刻彼此的身份,容不得語陽喜歡。
她的眸光,漸漸溫柔下來,她不該留有眷戀,從今後開始,她必須以十二萬分的心,來應對皇宮之中的是非紛亂。
是敵是友,她首先要分割清楚。
她在這兒,並非孤立無援。
清晨的微光,照耀在皇后的身上,她安安靜靜地望著雍安殿的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