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繁文縟節,把她柔弱的身子放在首位,難道他的這些心意,她還不懂還不明瞭?!
“兄長,語陽有一事請求你,東宮的恩怨,不要牽扯上趙尚。”
雖然被太監扶著起身,語陽公主卻還是不曾坐下,她眼神滿是懇切迫切,如今的時局情勢,容不得她遮遮掩掩,她索性開門見山。
趙尚只是一個御醫,絕不會平白無故被兄長盯上,只是因為趙尚這一兩年跟太子秦玄的關係交好,而當初太子妃新婚不久就染上惡疾,宮中也有不著邊際的傳聞說是秦王的手段,為了太子妃不能為太子孕育皇嗣,為了動搖皇室根基。而趙尚一直暗中幫助太子妃,後來太子妃的病居然慢慢痊癒了,也有許多人說是趙尚的功勞。若那件事當真是秦王做的,趙尚無疑也是跟他為敵的了。
如今太子夫妻已經被秦王幽禁在雅馨殿內,但凡跟東宮扯上關係的人,當然都有災禍臨頭的可能。
“他想要全身而退,也不是不可能,只要他答應本王一件事。”秦昊堯眼眸一沉,視線落在她的身上,最終,幽深宛若黑夜的眼瞳,直直望入語陽公主的眼底。
語陽公主看著如此熟悉的目光,卻滿心顫抖,她不難揣測秦王的用意,更不難想象他所謂的交易條件,她無奈至極,輕搖螓首。
“兄長,不要。”
秦昊堯走下殿堂的階梯,默默將手掌伏在她的肩膀上,沉心靜氣,彷彿要安撫她的激動情緒,低聲道。
“只要他答應娶你,本王可以保他無事。”
語陽公主聞到此處,滿目傷痛,眼眶微紅,彷彿下一刻就要落下眼淚,她的嗓音之中藏匿著哽咽:“算我求你了,兄長,不要讓我當如此可惡的人,更不要讓我當那麼卑微的人。”
“你不是喜歡他?你不想嫁給他?”連著兩句詢問,他的手掌無聲收緊,指腹下的華服,卻冷淡的刺傷了他。他黑眸冷漠決絕,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己的妹妹雖然刻意冷淡疏遠甚至不見趙尚,但心中的感情卻不曾就此消失。他絕不是短點鴛鴦譜的無趣之人,趙尚拒絕過一回,但他不是沒辦法讓他低頭。
語陽公主的胸口因為激動而起伏著,她緊蹙著眉頭,臉色愈發難看,語氣急促又堅定:“我對他當然是真心,無人可以懷疑我的感情,但我不想趙尚一輩子活在這等強大的壓迫之下,他是個男人,決不能活的唯唯諾諾,戰戰兢兢。我想當他放在心裡的人,而不是想當他畏懼生怕的人,我要幫他,也是因為這些年來彼此的情意。哪怕他逼不得已成了我的駙馬,難道要他一輩子看我的眼色過活?”
見語陽公主說的如此動容真切,秦昊堯無聲靜默著,他走到一旁的茶几面前,微微俯下俊挺身子,手掌端起茶碗,臉色陰沉地喝了一口茶。
“如果兄長是因為要成全我跟趙尚而有這般過分的要求,我雖不願意,卻也不會責怪兄長,但若是兄長因為那件事而要讓木已成舟,我的心中對兄長,卻沒有半分感激。”她的視線直直落在他的身上,兩人四目相接,唯獨流著相同血液的身軀之內,卻各有心思。
“你何時要跟本王繞圈子?”他的唇畔捲起一抹不屑的笑,語陽公主說的太迂迴,但他並不是不懂她的意思。
“兄長不是心中有數,趙尚遲遲不願接納我,只是因為他的心裡,這麼多年來都放不下穆槿寧嗎?”
語陽公主到了這般田地,也不再懼怕捅破這層紙,此言一出,兩人的面色都變了。
“你把自己的兄長,想成什麼心眼狹隘的人了?”秦昊堯冷著臉將手掌的茶碗重重丟在茶几上,他臉色鐵青,因為憤怒,全身緊繃僵硬,一身寒意畢現。
“我當然不願這麼想,也想要兄長親口告知我,你只是心疼憐惜我,而不是公報私仇。否則,可憐的,不只是屈服強權的趙尚一人,還有我們這一對兄妹。”
她眼波流離,眼角落下眼淚,說到動容處,更是止不住啜泣,她掩面,從未有過如此的感覺,彷彿就是她跟兄長都站在懸崖處,前面沒有任何路了。
他們的感情,走到了死衚衕。
如果是為了阻斷趙尚跟穆瑾寧之間的情緣而讓他跟語陽公主成為夫妻,那她更不能甘心,更不能舒心。
“你難道放得下他?”秦昊堯不置可否,淡淡望向她,眼底沒有任何情緒,說的不冷不熱。
“趙尚在穆槿寧身邊尾隨這麼多年,卻從未提過隻字片語,或許兄長與我,都該學學趙尚的氣度和胸懷。”
語陽公主抹去眼角的淚痕,她嚥下滿滿當當的苦澀,紅著眼,走到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