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64部分

女人,王爺的心裡,怕也是這麼想的。”

在她身上碰了個軟釘子,聞到此處,他的耐性全然用盡,面色一沉,低喝出聲:“穆槿寧,你就非要曲解本王的意思?”

她清楚,每回他念著這三個字而非崇寧,便是發怒的前兆。

她的眸光清淺,劃過眼前面若冠玉的男人,嗓音清澈平和,聽不到一分怒氣相向的味道。“王爺哪裡有錯,錯的人是我,不能將王爺服侍的滿意。”

這句話若是出自別的女人,或許他會以為她在撒嬌吃味,偏偏她說的,沒有一點酸味。

她的骨子裡,是厭惡他的,雖然他們已經做了半年的夫妻,他每回碰她,他總能察覺她對於男歡女愛的嫌惡和不安——即便,她在費力掩飾,費心遮蓋。

彷彿這件事,是世界上最骯髒,最齷齪的醜事,她不若其他女子,能夠體會到兩人契合的歡愉,這種厭惡,不只是來自於身子,更是源自於——她的心。

秦昊堯斂眉看她,黑眸之中,只剩冰封冷意:“本王碰你,你就這麼難過?”

她驀地怔住了,不敢置信望向他,眼底的黯然,陡然幻化為尖銳凌厲。緊緊抿著粉唇,她不願回應。

“你在逃避什麼?又在懼怕什麼?男歡女愛不是送你上刑場,可你從不敞開心扉。”他扼住她的手腕,將她整個人拽到自己面前,逼得她無法逃開他逼問的眼神。

“怕不是我從不敞開心扉,而是王爺貪得無厭。”她面色一白,毫不客氣回應,他的冷漠狠毒她都可以自如應對,唯獨在深夜獨處,她總是受盡煎熬,她逼自己不許沉淪沉溺,卻又無法招架他的霸道苛刻。

他並不理會穆槿寧的指責,話鋒一轉,面色愈發陰沉:“當年要了你身子的那個男人,是官府的人?”

在南駱方莊有說過的話,不知為何在此刻迴響在他耳畔,他的試探,卻已然讓她不堪重負,驀地起身想要離開。

他卻再度扼住她的手腕,逼得她無法遁走,只能面對他咄咄逼人的話鋒。

“你告訴我,當年你把身子獻給那個男人,是自願,還是被迫?”

她的身子宛若木雕泥塑一般僵硬,她雙目通紅濡溼,緩緩轉過臉來,看他的眼神,卻彷彿是看著一個陌生人。

她的視線,像是足以穿透他的身子,茫然若失。

突地一陣嫌惡,讓她猛地推開他,不願被那麼犀利深邃的目光鎖住,彷彿他早已能夠洞察心機,她像是裸著身子站在他面前一樣的無所遮掩。

只是她還未逃開,他已然大步衝上去,從背後將她抱住,雙臂越環越緊。

他胸懷中的女子,卻整個人都在微微顫抖,華服之下那具嬌弱身子,似乎很快就要隕滅般——不知只是因為憤怒,還是別的沉重情緒。她屏息凝神,努力壓下胸口的悶痛,秦昊堯的堅實胸膛就緊貼著她的後背,像是一塊熄滅的炭火,將她背脊上的舊傷,都快要融化。

見她容顏浮上呼吸不暢不舒服的暗紅,仍倔強地不肯讓自己的口鼻吸進新鮮空氣,他退讓,雙臂鬆懈一分力道,而她眼底的防備總算稍稍歇下,雙手也緩緩擱下,深深地吸了口氣。

“我在王爺眼中,看來如此悽慘?只是在床榻上不若別的女人熱情似火,王爺就獨自想了這麼多故事?”她笑,目光閃耀,笑的不可自抑。

不由自主,她逃避起秦昊堯的目光,即便她是以後背對著他,並非雙目交接的無法避讓。因為那眼眸太過精明、太過幽深,好似透過他的眼,他便能挖出所有的真相,甚至是深埋在別人心深處的秘密。

她身後的男人,卻依舊不曾發話,她不知他在打什麼算盤,佯裝自若,卻因此而更慌張無措。

“我本身便是這樣,也不是每個女人在深夜都會如狼似虎,王爺編排這般悽絕的戲碼,實在叫人哭笑不得。”穆槿寧側過臉來,唇邊揚起一抹複雜笑容,眸子內沒有往日澈亮光輝,而是黯然失色。

秦昊堯卻沒有跟她周旋說笑的意思,俊顏冷沉,一把攫住她的下巴,急著撫平她的笑容,她平日的笑靨總是溫婉嬌美,而此刻的笑,他並不喜歡。“你如今的笑,更像是在哭。”

“因為,我不喜歡王爺今日講的這個故事。”她神色冷靜下來,從口鼻處撥出來的氣息,似乎也已經沒有一分起伏激盪。她彎唇微笑,眼底的晦暗卻依舊不曾退去,她看來依舊乖巧順從,溫和婉約,這句也不過是抱怨。

就像是,她不喜歡雪兒挑選的那支金色花簪,不喜歡戲班子唱的這一個戲目,不喜歡宴席上靠近手邊的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