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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部分

。而那個淺笑的虛影越來越淡,直到完全消失。我多希望他可以再變成星星鑽回我的手鐲裡。然而咔的一聲輕響,我就知道,他真的再也不會回來。

而我在那團光中被完全治癒,就方佛從來未曾受到過半點傷害。

即使站在血泊中,我白色的沙裙上竟纖塵不染,白得好似最美的月光。

當一切過去,黑衣男人也恢復了正常,他微微錯愕地盯了我好久。直到一旁他的女人叫他,才離開。

似乎突然想起了什麼,黑衣男人折身回來鄭重地問我:“你的名字?”

“我因你殺業所埋白骨而生,是以姓白。又與你相見於月夜,所以名月夜。”好像冥冥中自有一雙手推著我說出了這樣的話。就好像這是一句我早就爛熟於心,練習了千萬次的回答。

他就站在我面前,飛似長劍的眉,燦若星辰的眼,陡如孤峰的鼻,丹比夏花的唇。他凝眉是山,淺笑是風,沉默是海。墨髮黑袍一人立而風動,踏萬世紅塵於腳下,揮手鼓袖間神滅佛寂。卻兀自苦苦思索著誰留給他的謎?

是的……全都記起來了。

他就是我的夜!

我的魔……

我的歸宿。

我的永不後悔和義無反顧!

在夜的墨眸裡,我看到了有血有肉的我。不再只是一道殘魂,不再只是一副白骨,終於有了溫度的身體,卻依然無法擁抱我最想抱的人。

而他就站在我面前,離我只一步的距離。由另一個女人挽著他的臂,任我有千言萬語,縱不能盡訴相思。

我該放棄麼——他早就將我忘記。

可我是因他而生,為他而活的骨妖。

我的眼不見春花夏日,雨雪繽紛,只盈滿他或近或遠的身影。我是隻看得見他的瞎子,沒了他就沒了所有。

我該離去麼——他已有佳人相伴。

可我忘不了……怎麼忘……如何能忘……

就讓我再踏一步,一步就好。那樣我就可以撫他的臉龐,就可以比他身邊的女人離他更近。

但,他的眼中有猶疑閃躲,我早就不是那個可以感知他內心的骨妖,又怎麼敢肯定他不是希望我馬上消失……

不知道他是否還能記得我,記得我的名字;記得長孤山上的骨妖,記得往生棧,記得惠明山,記得水晶手鐲,記得小兔弟和那頭蠢虎,記得他的徒弟和他徒弟的師孃。

我不敢賭。因為輸不起 。

我怕我記起了所有,衝上去撕掉了白月的美人皮,卻被夜討厭。

所以,藏起了所有衝動,就那樣不發一語地看著他。我知道自己不會再離開他一步,不會再讓他一個人面對一切,不管我和他的終點是什麼,我絕不會離開。

恍惚間似乎看到夜身上有虛影在對我溫柔地淺笑,就像曾經在那天晚上的惠明山。

“夜……我頭疼……”白月的慣用伎倆在看到夜和我四目傳情時再次派上用場。

夜這才從怔愣中清醒過來,沒有留話,牽著白月走出了房間。

他的背影一點沒變,不管他身邊的是誰,他都是這世間最迷人心醉的男子。我輕閉上眼,深呼吸再深呼吸……

啊————!

三個時辰後,我揉著自己的頭髮,依然對夜臨走時牽著白月的手而耿耿於懷。

靠!敢碰老孃的男人,叔能忍嬸都不能忍!特麼老孃要報仇!

我越想越氣,白月你敢這麼囂張,就別怪我手狠!

報仇行動展開。

正文 忘章四:定不負相思

我腦海裡第一個泛出來的念頭就是要畫花白月那張美人皮!報仇無須計劃,我說幹就幹,先去書房找點墨汁和毛筆,然後再去白月的閨房,藏在她的床底,等她晚上睡著……再一不做二不休,把她整張臉都塗黑!讓她再纏著夜!我就讓夜裡再也看不到她!

哈哈哈哈——剛想想我就心潮澎湃。一路順著木榭水廊,兩邊栽滿了碧荷白蓮,午後整個苑子裡都燻蒸著淡淡的荷香。我急急地步子漸漸被這景色拖慢,細看池中有數對野鴨在水裡求歡。

正在心裡暗罵,這些流氓鴨子肯定是白月的最愛。說什麼來什麼,鴨子游過的斜上方,正好是一個亭子,亭子的扁上寫著:“問月”。我被這兩個字吸引,急走了幾步,就看到亭子的拐角正坐著兩個人。一個和我一樣的白紗裙,不是白月還能有誰?一個夜黑鑲金的衣袍正是夜。

白月靠在夜的肩膀說著什麼。我細細一聽,“夜,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