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現在,那個男人卻開槍了,而且是要置他於死地的那種。
突然停下的槍聲,細聽之下,雖然危慕裳什麼聲音也沒聽到,但憑感覺,她知道那個男人正在慢慢靠近她這棵大樹。
握緊槍身,危慕裳深吸一氣,猛地一個轉身,在一霎那間,在她轉身停住面對後方時,她的步槍已經直直的指著已靠近她兩米遠,同樣拿槍指著她的男人。
男人似是沒想到危慕裳會突然闖出,又似是想到了,反正他的槍在危慕裳的身影一暴露出來的時候,就已經準確的捕捉到她的要害部位。
兩抹英姿颯爽的身姿,兩把直指對方命門的95式步槍,兩雙同樣沉著冷靜的眼眸,一雙更為冰冷,一雙更為淡然,四隻眼睛都同樣凌厲的緊緊盯著對方。
兩人的槍口隔著幾厘米的距離,幾乎相互碰撞在一起,一觸即發的火藥味十足。
危慕裳的視線沿著自己的槍管,滑過對方的槍管,最後定在同樣盯著她的那雙眼眸中。
看著塗滿迷彩,臉上的兩隻眼睛卻異常閃亮略顯冰冷的男人。
危慕裳邪氣的勾起一邊的唇角,冷靜的看著對面的男人,櫻唇卻輕輕吐出兩個令男人震驚的字:
“祁……覆!”
其實危慕裳早該他就是祁覆才對的,但因為祁覆刻意壓低了聲音,而且,他剛才說的兄弟什麼的亂七八糟的話,實在不像是以往的祁覆會出來的話,與他的風格也著實相差太遠了。
所以危慕裳才會在最後關頭才認出祁覆來,不過好在認出來了,不然他倆自相殘殺的話,最後兩人一起掛掉,那多冤多便宜了藍軍。
男人在聽到這兩個字時,雙眸更加凌厲的盯著危慕裳,本就搭在扳機上的食指一用力,想要扣下去卻被他硬生生的頓住。
“你是危慕裳!”震驚一瞬在最後關頭反應過來的祁覆,聽著這道熟悉的嗓音及對面那雙異常淡然的黑瞳,祁覆仍端槍指著危慕裳,嘴裡卻是小聲驚呼著。
其實在剛才不同尋常的氣氛中,祁覆也有懷疑過對方是同是紅軍的人,但危慕裳是揹著光的,他看不清她的面容是一個原因。
最重要的是,祁覆沒想到會在這裡碰到紅軍的人,更沒想到他會碰到危慕裳。
在確定對方就是危慕裳後,祁覆驚呼一聲就連忙放下了槍,他一向除了冰冷再無其他表情的臉也顯露出不敢置信:“你怎麼會在這裡?”
祁覆收起槍後,危慕裳也放下了槍,有些好笑的看著他道:“同志,既然你都能在這裡了,為什麼我不能在?”
危慕裳回想了一下自己行走的路線,雖然她也繞了些彎路,但她確定自己不可能繞到祁覆那個方向後,上下看了祁覆一眼道:“你怎麼繞到這裡來了?”
倘若把地圖規劃成一個圓形,目的地在最中心,而他們從最外圍往裡靠近。
祁覆可是比她提前了好幾批下的飛機,倘若祁覆也是直線行走的話,現在這個路程,他們根本就不可能相遇到才對。
山路本就沒那麼好走,為了偵察地形探敵情什麼的,危慕裳也沒開太快,一千多公里的路程,十一二小時下來,她只走了一半不到。
“哎……說來話長。”想到自己為什麼會兜了大半圈來到這裡,祁覆就有些鬱悶。
兩人回到了危慕裳劫來的那輛越野車上,祁覆簡單的跟危慕裳說了下他為什麼會來到這裡。
“噗……”一聽到祁覆為了搭便車進入藍軍內部,結果盤在車底下吃了一天的塵土也沒進到內部,反而被帶著在外圍使勁轉危慕裳就忍不住笑出聲。
“……很好笑麼?”祁覆鬱悶,搭錯便車他也很不好受好吧。
他看著那輛車挺有來頭的,之前也明明聽他們說要去藍軍內部的,誰知道進都沒進去,等他發現不對勁想偷偷溜走時,也已經是晚上了。
從車上溜下來,祁覆便步行朝藍軍內部進軍,然後他一不小心就遇到了危慕裳。
“不好笑,我知道你很冤。”為了祁覆能少受點刺激,危慕裳還是選擇了閉嘴。
“你呢?你是怎麼把這輛車弄到手的?”要是偷車的話,很容易被發現且下黑名單的,危慕裳根本就不可能走得到這裡。
在這場不公平的菜鳥與老鳥的演練中,藍軍的通訊全開,有什麼事一個令下誰都知道了。
而他們紅軍的通訊卻只能接收上頭也就是三個號的指揮,他們個人之間是通不了話。
有新兵抗議過這不公平,但羅以歌說了,想要公平就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