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經讓常三開始挪火炮,徐標、馮中禮各帶兩路人馬,去把圍城的兵力全部解決,而那陳銳的主力,陶致,立刻點兵三萬,隨我殺過去。”
“大人,陳銳主力十萬人,您才帶三萬人,這怕是不妥!”陶致立刻上前勸道。
“兵貴神速,你再磨嘰我們就會失了先機!”鏡樓喝止了他接下來的話,對手下眾人道:“聽明白了嗎!”
“是!”
底下的人齊喝一聲,隨即轉身跑步各自準備點兵。
自從有火炮火槍,鏡樓再也沒覺得盔甲這種笨重的東西有用處,一開始全著了布衣,又來聽了顧顏朵的意見,配了鐵盔,到現在工廠趕製著武器,頭盔只裝備了火槍隊和火炮隊,這也是鏡樓不願意和陳銳的火槍隊直接碰上的一大原因。
輕裝的好處便是速度快,左右兩路的騎兵已經出發,鏡樓開始傳令開炮,陳銳這次十分聰明,把營地四周都清掃的乾乾淨淨,遠遠超過了鏡樓原先配備的舊炮的射程,新火炮能打得遠,可一遠,準度就掌握不好,幾尊新的火炮打到陳銳那邊的機率不高。鏡樓提起槍跨上馬時,常廣治匆匆來報:
“大人,對方已經亂了陣腳,我們不能再打了,是在掌握不好。”
他的意思鏡樓能明白,自己的人馬一旦衝上去,這邊的火炮怕是打上自己人。
“停炮待命。”鏡樓說道,常廣治一禮,她接著運氣吼道:“出發!”
三萬人馬熱血沸騰,自從成軍以來,還沒有打過真正的仗,長平每次都靠著督軍的機智手段得以全勝,此次能一展身手,每個士兵都興奮得滿臉通紅。
陳銳此時則是喜憂參半,對方的火炮打不準讓他竊喜了一陣,可自己這邊實打實的損失,讓他又暗自咬牙。
幾個滿身是血的斥候被抬上來時,陳銳已經無法在維持平靜的表象,手下的幾個將軍義憤填膺,直斥長平督軍不顧禮儀道德,偷襲成性,毫無大將風範,說了半天,也沒見陳銳的臉色好起來。
幾個懂點行情的人反而不吱聲了,長平督軍的做法他們有些微詞,不過自己大軍排程起來慢不能怪人家快不是?何況戰場無情,他們能看得出長平督軍十分愛惜手下的子弟兵,她憑著一己之力解救兩次長平之圍,就夠他們欽佩了,現在更多的,他們開始擔憂陳銳的將來,若是在此地被長平擊敗,那麼閔州將在無立足之地,更甚者,他們覺得,陳銳說不定就會折在盛州府。
“迎戰!”陳銳狂吼。
鏡樓已經逼近陳銳大營,長平無論整軍或是點兵速度都是她練過的,陳銳絕對沒有自己快,現在大營就在眼前,她在最前面還是看見一團亂,陳銳花了大把銀子的火槍隊也不見蹤影。
“散開!”鏡樓大喊,一邊的陶致立刻讓身後的一排傳令兵舉紅旗各自散開傳令。
進攻一個完全沒有列陣的群體也不能有任何疏忽,互相之間應是保持距離卻不散亂,鏡樓來時就猜測到了這樣的情況,騎兵已是無比熟練。大營外牆已被火炮摧毀了大半,陳銳營地中的一點點的反抗被前排計程車兵掃射一陣便沒了蹤影。
陳銳大營中央響起了一陣鼓聲。
“不好!快進攻!”鏡樓知道這是點兵列陣的鼓聲。
陳銳的臉色極為難看,人家都家門口才開始點兵,而自己才上馬,發現幾頂帳篷被馬蹄踏平,紅黑的長平軍如猛獸一般撲面而來!
陳銳手下幾個大將險些安撫不住馬匹,每個人心裡都是驚濤駭浪,誰不知道老長平王的軍隊不過是裝樣子看的,這樣氣勢的人馬怎麼可能是東域的兵!
如同洪水之勢衝散了陳銳的兵馬,雖說已經勉強調集了八萬人,可面對拿著條槍的長平軍,幾下就被打中或踩到馬蹄下。長平的騎兵順利地分化著陳銳的八萬人,後續的步兵拿著槍也趕了上來,領兵的範明達看著這場混戰有些發矇,遠遠看見陶致手上拼命揮舞的紅色大旗,而另一邊的小兵則拿著兩面旗子奮力地打著旗語,心裡頓時穩定了,立刻按照計劃分了幾路人馬上前援助。
按照顧顏朵的說法,這年代不帶槍桿子打仗就是腦殘。
鏡樓也十分贊同,而此時她左手拿槍右手握刀,已經殺到麻木,陳銳藏在最後,她畢竟要殺出條血路來,把陳銳這個東域毒瘤徹底拔出!
“給我上!”
陳銳聽著不斷的槍聲和喊聲,猛地感覺到了自己第一次上戰場的場景,也是如此,害怕、猶豫,面對這麼個女子帶領的東域雜兵,竟然讓他也有了這樣的恐懼!他探出頭來,看見馬上的那抹紅衣,彷彿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