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敢這麼囂張,哼,也不看看我是誰,得,你們去那裡搜,回去,誰也不準提那公主的事兒!”
“是。”
良佩回頭從房間裡拿了藥,還有包紮用的紗布剪刀,趕到了鏡樓的房間,果然見到她從床底下扶出一個受傷的高大男子。
“公主,快過來,別靠近,讓我來!”良佩跪下,拿出工具來,熟練地為受傷的陌生人包紮傷口。
“佩姨,你……怎麼知道……”鏡樓捏著受傷的手掌,有些心虛。
良佩看了她一眼,嘆息,“你那點小心思,怎麼瞞得過我呢。”
鏡樓吐吐舌頭,像是想起了什麼事情一般,跑到床邊,手腳並用地把另一個人影拖了出來。
“哎喲!”被拖出來的人是個與鏡樓差不多年歲的少年,滿臉的血汙,看不清長相,只見他用袖子擦擦額頭上的汗,抱怨著:“還好你沒把我忘記了,唉……嚇死我了。”
良佩的心臟今天真是受盡了考驗,“這小子又是誰?”
“這……”鏡樓又是一陣心虛地用手指摳摳臉頰,把事情的原委坦白出來。
原來,在受傷男子挾持鏡樓的時候,這個男孩也跟在男子的屁股後邊出現了,鏡樓見形勢對自己不利,也看受傷的男子傷勢嚴重,不像是壞人,就把兩人藏了起來,讓男孩把男子的傷口裹嚴實了。然後,她就把房間裡的花瓶打破,用碎片把自己的手掌劃破來掩蓋男子身上的血腥味,為了逼真,她還故意從男人身上借了點,讓自己的傷勢看起來很嚴重。於是,就這樣騙過了來搜查的人,但是還是騙不過良佩的眼睛。
滿地的碎片和血跡,在良佩忙進忙出中,鏡樓的閨房回覆了原先的整潔,受傷的男子依舊昏迷著,被三人齊心協力搬到後邊的廂房去了。良佩見男孩沒有怎麼受傷,就叫他把自己打理乾淨,然而,不論良佩怎麼詢問,威逼利誘,他始終不肯說出自己和那男子的身份。
鏡樓除了順手幫忙,比起良佩進進出出,她倒也算是清閒,看著那個將自己清洗乾淨,也換上太監衣服的男孩,她忍不住笑了出來。
男孩看上去不是很服氣,瞪了她一眼。
鏡樓整人的心思上來了,端起公主架子來,倨傲地說道:“你是什麼身份,敢對本宮無禮?且不論本宮是你們的救命恩人,就算平時,你用那種態度對待本宮,也要拖出去打幾板子的!”
男孩明顯被鏡樓的氣勢唬住了,訥訥地看著鏡樓的,臉漲成豬肝色,不敢說話。
滿意地哼了哼,鏡樓繼續扮她的公主殿下,“看在你年幼無知的份上,本宮就饒了你,還不快謝本宮!”
男孩抬頭看了她一眼,又迅速低下頭去,還是不說話。
“怎麼,宮裡的規矩不懂啊,你應該對本宮說,‘公主恕罪’,知道麼?”鏡樓煞有其事地指點著。當然,到底是不是這麼說的,她自己也不知道,平時在敷原宮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除了基本禮儀,她什麼都不會。
男孩嚅囁地說了句,但是鏡樓對他的音量很是不滿意,便不耐煩地揮揮手,“說大聲點,否則本宮就治你的罪!”男孩瘦小的身軀抖了抖,像是下了什麼決心,閉上眼睛大聲說:“公主恕罪!”然後不管鏡樓的反應,逃也似的飛出房門。
鏡樓被這個轉變逗得哈哈大笑,正在幫男子處理傷口的良佩回過頭了,不滿地看了她一眼,自知理虧,鏡樓縮了縮腦袋調皮地吐吐舌頭。不料良佩被分散了注意力,正在上藥的手下重了,男子悶哼一聲,慢慢轉醒。
良佩馬上完成手上的工作,仔細看看男子的臉色,輕聲問:“這位壯士,你可聽得見我說話?”
男子一道濃眉緊皺在一起,但還是勉強睜開了眼睛,茫然地看看良佩,然後環顧四周,眼神定在了鏡樓身上。“公主,快把那孩子找回來,說人醒了。”
“哦。”鏡樓乖乖領命,出去找被自己嚇跑了的可憐小孩。
敷原宮的屋舍不多,但是花園還是挺大塊面積,鏡樓花了番功夫才找到了躲在桃花樹下輕聲哭泣的男孩。鏡樓自己都覺得丟臉的搖搖頭,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那男孩便像觸了電一樣往後縮,兩隻眼睛驚懼地看著鏡樓。
“哎,你也不用這樣吧,我又不會吃人,”鏡樓嘀咕著,想到良佩給自己的任務,“喂,那個誰,裡面受傷的男人醒了,你要不要去看看?”
“師父醒了?”男孩一陣驚喜,馬上跳起來,想會房裡去,可是看看鏡樓,他又忍住了,不安地絞著手指。
鏡樓真想大呼天地,深深替他丟臉地再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