睬泰鍾良,一隻手一直搭在頸子上,緊張兮兮的。泰鍾良見她這副摸樣,停住腳步道:“等等,我要去上個廁所。”
宋梓涼沉著臉停下來等他,不一會他回來了,便繼續往外走。
“小八。”泰鍾良從後面一下拉住她的手,她嚇得渾身一僵,瞪大了眼睛,下意識地又是一拳打上去,卻被忠賢反手一把握住。
“被你打了一下還會讓你再打第二下麼?”
他的手超大,有勁得讓自己一點反抗餘地都沒有。
泰鍾良解開挑開她領口的扣子,毫不在意她快瞪裂的眼睛,然後不知道打哪裡掏出來的一塊白色薄紗長絲巾幫她系在脖子上,熟練地在左下方打了漂亮的花節,餘下的紗長短錘到她胸前,絲巾上藍色百合花的圖案正好遮住了淤痕和牙印。
他系完滿意地點點頭,自我滿足地自誇道:“我可是跟造型師學過一手的。”然後又伸手去解梓涼胸前的扣子。
“不用了!”可惜被宋梓涼一手開啟。
他居然還無不遺憾地說:“可惜了,今天還是白色蕾絲的,吳敬軒學長要是能看到絕對……”
“學長沒你這麼低階!”
十五分鐘後兩人到達學校音樂室,宋梓涼坐到鋼琴凳上才想起來昨天的譜子還沒完成!但是掏出來居然已經寫完了,而且還有兩個版本!
“泰鍾良……”
“別廢話了,你先把自己的部分練熟,50分鐘之後我跟你合起來練。”他彎下腰來湊近了說,“等會練不出等著受罰哦!”
“說話的時候離我遠一點!”
泰鍾良笑笑,從書包裡取出黑框眼睛帶上,然後走出去。
50分鐘之後他果然回來了,還帶著兩個人,搬著一個一箱子還有一推亂七八糟的東西進來的。
泰鍾良卸下背上的黑色大琴盒,小心從裡面取出一個寶藍色鱷魚皮花紋的電吉他來。
宋梓涼停下來,看著他用黑色的電線連線那些音箱還有效果器什麼的,想起小時候跟著哥哥在爸媽樂隊的排練室玩耍的情形,自從爸爸宋涼封因為吸大麻入獄之後,家裡那些東西就被媽媽鎖進儲物間了,連哥哥宋梓光都不敢在家練吉他,怕老媽又無故暴走,於是改成吹長笛。
宋梓涼小時候挺喜歡木吉他的聲音的,大了之後在家裡只能彈彈鋼琴,所以電吉他一次都沒彈過。
“我彈一遍我的部分,你對著譜子看一遍,然後我們和一遍試試。”泰鍾良站起來把吉他肩帶套上,垂下眼瞼,就算戴著眼鏡,又長又濃密的睫毛還是能看得見。
效果器是放在地上用腳踩的那一種,他踩了其中幾個鍵,然後用一個寶藍色帶著金色亮片的彈片閉上眼睛慢慢彈起來。
眯眼仔細看看,上面還有“Liang”的字樣,連彈片都是特製的,不愧是泰蓮的兒子,真是奢侈!
從音箱裡發出的音色十分悅耳,與木吉他那種純純的如同泉水一般的音色不同,清涼的好像秋天清晨的陽光。
幾個單音過後是和絃,在進入轉旋律之前他又踩了幾下效果器,出現幾個帶點滑稽感的“哇音”正對著上方鋼琴譜的一串掃音,正好把曲子送入主旋律的高潮部分,這時候交響樂隊也會加進來。
話說,這個人,還真是天才!
昨天她自己就在這個地方卡住了,於是空著沒寫,如今就被他這樣用帶點詼諧感的方式解決了。
後面的部分吉他成了主旋律,音色變得有些沙啞,用來演奏低沉舒緩的曲調很是合適,聽上去舒服極了,這也許就是電吉他獨特的魅力吧,真是讓人如痴如醉的演奏。
雖然討厭這個傢伙,卻無法討厭彈著琴的他。彈著琴的他是閃閃發光、令人心生嚮往的。
並非是暴風一般令人熱血沸騰的吉他,只是緩慢優美的,如同從紗簾後透進的陽光那般動人的聲音,能汩汩地,直接流淌進人的心底,好像做夢一樣啊。
“小八?阿八!”
泰鍾良自我沉醉的時候想著宋梓涼一定兩眼直直地盯著自己的,結果彈完抬起頭來竟然見到她耷拉著腦袋坐在鋼琴凳上閉著眼睛,好像已經睡著了!
太氣人了這個女人,他腦門青筋一爆,用腳把效果器關了,轉身把音箱的音量調到最大,然後使勁掃了兩下弦差點把音樂室的房頂給掀了。
宋梓涼一下子驚醒,剛才居然睡著了!
此時泰鍾良的眼鏡掛在衣領上,朝她晃了晃手機:“流著口水的傻樣已經被我拍下來了哦!”
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