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奕世載德之奕。”
沈寧想了想,“神采奕奕的奕?”
東明奕輕笑一聲,“是了,神采奕奕的奕,娘娘好文采。”
沈寧回以淺淺一笑。
適時皇帝撩開帳簾跨步而入,正巧看見二人笑容。
墨瞳異光一閃而逝。
沈寧見他進來便隱去了笑容。
東明奕沒料到父皇突地回營,急忙下跪,“兒臣參見父皇!”
“平身罷。”東聿衡進了帳中脫去披風,瀲豔忙與隨後進來的一名奴婢為其卸下鎧甲。
皇帝又看一眼沈寧,卻是對長子道:“朕這些時日雜事繁多,也沒功夫問你在軍中情形,只聽得簡將軍對你幾句誇讚。”
見父皇並不提自己被俘害黃逸被殺一事,東明奕卻更為不安,只得喏喏應是。
待脫去身上負累,東聿衡坐上正中寶座,與下首站著的長子教導幾句,而後說道:“朕且問你,此番親征你是想隨侍朕左右還是與前軍一齊衝鋒陷陣?”
沈寧本是低垂的眼看向了東明奕,恰逢他也向她投來了視線。她輕輕地點了點頭。
這一幕皇帝自是看在了眼裡。
“兒臣請願做馬前卒為大景效力!”
“為何?”
“父皇身側高手如雲,兒臣隨侍也只會添亂,不如由兒臣替代父皇與將士們一齊浴血奮戰,示我東氏皇朝與子民同進退,以振軍心。”東明奕朗朗回道,頓了一頓,抬眼看看父皇臉色,而後道,“況且兒臣前恥未雪,殺友之仇未報,兒臣豈能做了縮頭烏龜?”
皇帝眼底閃過一絲滿意之色,卻並未表露出來,反而斥道:“你身為皇長子,當以大局為重,怎能時刻惦記私憤未洩?”
“兒臣知錯,兒臣謹遵父皇教誨。”東明奕低頭請罪。
東聿衡點了點頭,“行了,退了罷。”
沈寧心想也不怪他對她如此,他對自己的親生兒子都這麼冷情,還指望他對誰有情呢?
東明奕遵言,“父皇、娘娘,兒臣先行告退。”
沈寧想著近期可能也沒多少機會再見到他,便開口說道:“殿下,凡事安全第一。”這個在現代不過是個中學生的孩子居然又要提起勇氣上戰場了。她有些不忍,但也知道他必須這麼做。
東明奕臉色微微一變,躬了躬身,“多謝娘娘,娘娘也請多多保重。”
東明奕出了大帳,紊亂的腦中卻依舊想著沈寧。
他憶起那夜與她身陷敵營之時,身中媚藥的他看著眼中堅韌擔憂的她是那般美麗不可方物,從未有過的感覺蔓延全身。回營後他發覺從來不諳男女之事的身子似是有了變化,偶爾竟會夢見沈寧背對著他寬衣解帶,驚醒時身下卻高高豎起。他一直對行房之事甚無好感,母后曾暗示待他回宮便將納妃納妾,他都興味寡然,可如今……
但她是……
東明奕驀地握緊了拳頭。
帳中因大皇子的離去而陷入安靜。沈寧不想做無謂的抵抗,走入屏障縮在床角躺下便睡。
東聿衡在書桌前獨自看了一會地圖,須臾又出去了。
過了不久,又有奴才過來,讓瀲豔告知沈寧,吹簫者在外求見。
沈寧不料他竟也隨軍而來,垂眸沉默了片刻,她坐起身來,點了點頭。
那人似是知曉了她的身份,卻依舊寡言,不過見了禮就吹起了簫音。
塞外的夜裡帶了涼意,似是還能聽到呼嘯的風聲,伴隨著草原狼悠遠的嚎叫之聲,令人有些起雞皮疙瘩。那簫聲卻一如既往地輕柔平和,沈寧抱膝坐在床上,放任這份溫柔撫慰她的心靈。
漸漸簫聲遠去,陷入睡眠的沈寧倒進床中。
不多時,吹簫者停了簫音,輕緩地站起來,卻不走出營帳,反而穩步走進畫屏之內。燭光瑩瑩,映出的卻正是廣德皇帝東聿衡的臉。
他凝視沉睡的嬌顏許久,輕輕為她蓋好被子,無聲地更換衣裳,緩緩在她身側躺下。
深夜,沈寧被噩夢驚醒,聽著外頭的風聲呼嘯不止,她胸膛起伏兩下稍稍平靜下來,卻發覺自己不知何時躺在東聿衡的懷中,他的臂再自然不過環在她的腰上。她想也不想地用力一推,竟然將男人推下床去。
皇帝摔下床發出一聲悶哼,猛地醒來探臂拿了床旁的劍,清醒過來才發覺居然是這婦人膽大包天!
“你……放肆!”他不可置信地怒瞪於她,她竟敢襲君!
沈寧抿了嘴角瞪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