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無法號卻有名字,賤妾記得他是姓溫,名士伯。”
溫士伯!皇帝自是經由皇叔舉薦見過這位奇能異士,本意留他宮中,他卻拒官不授,依舊潛於民間。不想他竟去了雲州,那末他說的寧兒面相有異又是何解?
“可曾知曉他的去向?”
花弄影見聖上竟是知曉其人,心中驚訝,道:“說來也是奇事一件,當夜溫道長便在李府客房羽化登仙了。”
“逝了?”皇帝不想一代相師竟已悄然仙逝。
“是。”
皇帝直覺此事蹊蹺。他隨意安撫花弄影兩句,讓奴婢們扶著她退下,自個兒坐在炕上皺眉深思。寧兒面相有異,究竟是怎麼個異法?並且溫士伯死於李府,是功德圓滿成仙了,還是……
須臾,去往李府的相師被帶至皇帝面前,東聿衡定睛一看,卻正是溫士伯當年留下的徒弟覃和風。溫士伯曾誇這徒弟天資聰穎,大有超越前人之資,只因師徒緣份已盡,將其留在宮中。這些年覃和風身處司天臺,主修編算曆法,其觀相之術也日益精湛,甚得太妃與敬親王信任。
待覃和風大禮請安,東聿衡才開了口,就聽得太監來報,說王太妃來了。
東聿衡略一皺眉,並不回應,而是問覃和風道:“雁夫人面相如何?”
覃和風猶豫片刻,道:“末官才疏學淺,竟是看不出來雁夫人面相。”
東聿衡面色不變,道:“你與太妃只說須再細細推敲,旁的不必多說。”說罷便起了身。
皇帝親自下榻迎王太妃,請了安後笑道:“這大冷天,太妃怎地親自來了,有事兒讓奴才們通報一聲便完了。”
王太妃由他扶著坐上炕,看一眼低頭請安的覃和風,“哀家只是心急,聽說覃大師被皇兒請來了,哀家也就想著出來走走,與皇兒一同聽聽大師是怎麼個說法。”
覃和風低頭垂手站在下邊。
皇帝笑而不語。
王太妃見狀,便問道:“覃大師,哀家囑咐你的事兒,辦得如何?”
覃和風一叉手,“回稟太妃娘娘,末官無能,一時不能觀出面相。”
王太妃皺眉不悅,“你這是什麼話,哀家聽聞你一見人不消一盞茶便知此人前因後果,怎地又看不出來了?”
覃和風一路心思也是紊亂,他從未見過這種情形,就似是那雁夫人面上蒙了一層紗,讓他無論如何也看不出個所以然來。這對相師而言無疑是砸招牌的事兒,他一咬牙,說道:“還請娘娘恕罪,末官望討雁夫人生辰八字。”
王太妃見他不似說謊,看一眼皇帝,而後問道:“為何看不出來,可是妖麼?”
皇帝皺了皺眉,也盯著覃和風回答。
“非也,末官看雁夫人身上清淨,並無妖氣。”
皇帝鬆一口氣的同時忽覺不悅,他似是把寧兒上上下下看了個遍。那是他的女人,一個小小相師居然如此放肆?
“你可看仔細了?”王太妃再問一遍。
覃和風自知捲入皇家事端,謹記方才皇帝所言,避而不答。
王太妃再問幾句,卻是問不出個所以然來,她只道覃和風術業不精,轉頭對東聿衡道:“陛下,哀家覺著,這一個好端端的人怎會看不出面相,這其中定有古怪,不如再叫他人去看看?”
“世間之大,無奇不有,母妃多慮了。”東聿衡心有薄怒,但面對王太妃卻無法發作。
王太妃暗歎一聲,她本意是想交待覃和風無中生有,不想皇帝竟這麼快就得知了訊息,看來他對那寡婦十分上心,只是這事兒卻是出乎意料地奇怪了。覃相師為何看不出她的面相?她究竟是鬼、是妖、亦或……是仙?不可不可,還得讓人去探一探。
只是這事兒尚未查明,王太妃也不願再多說破壞了母子情份,她又說了兩句關懷的話便離開了。
待王太妃一走,東聿衡摒退左右,連瀲豔也叫了出去,只留了覃和風一人在側。
“雁夫人的面相,是怎麼個異法?”
“陛下,大凡觀人之相貌,先觀骨格,次看五行。末官看雁夫人之相,卻似霧裡看花,是似而非。末官斗膽,請觀雁夫人手相。”
東聿衡不豫,面上卻是淡淡,“這不怪你,溫道長也曾看過雁夫人面相,與你說的無異。”
“師父也曾見過雁夫人?”覃和風一驚,抬起頭來,“敢問陛下卻是何時?”
“大抵是兩年前。”
覃和風愣愣,復又低頭,似是喃喃自語,“師父登仙,怕是與她脫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