誇你細心哩,怎麼連人都清不完,誰看見了她這副丟臉模樣?
草叢中動了一動,沈寧眯了眯眼,看見兩團總角,心下一鬆,原來是小孩子。
她清了清嗓子,輕笑道:“出來罷,看到你的尾巴了。”
草叢中一靜,旋即嘩嘩大響,一個布衣幼童鑽了出來,怯生生地看著她,問道:“你就是娘要我找的神仙娘娘麼?”可是這個姐姐瘋瘋癲癲的,一點兒也不像神仙。
沈寧撲哧一笑,怎麼有點段譽的感覺?她走向他,笑眯眯地道:“你娘是誰?你是不是迷路了?”這身打扮應該是府上僕婦的孩子。
“我娘是……咳咳,咳咳咳!”
幼童猛咳起來,沈寧蹲下身子為他拍背,“你是不是感、得風寒了,小朋友?”
幼童以手掩嘴,手臂兒露了一截,上頭竟是大片大片帶疹的紅斑,沈寧皺眉撈起他的胳膊,又掀開他的衣角看了看,不祥的預感漸漸升起,“小朋友,你這是過敏了還是……”
忽地由遠及近的呼聲連綿不斷,“娘娘,娘娘,您在哪兒?”
“我在這兒……”沈寧揚聲道。
“有人來了,神仙娘娘快放開我,娘要我躲著,不然要挨板子!”
“不要緊,有我在。”沈寧直覺不能讓他再亂跑了,拉住了他,看向不遠處跑來的秀如與身後跟著的管家,大聲道,“站住!你先去叫個大夫來!”
秀如一聽,馬上臉嚇白了,她看向主子身邊的小童,顫聲道:“娘娘……”
管家與眾僕隨後趕到,管家在看到那幼童的模樣時,頓時面如死灰。
第六十三章
過了幾日,東聿衡駕幸春禧宮,帝妃如小別新婚,床笫間情潮翻湧,帝王寵幸如狂風暴雨,睿妃玉體起伏,被翻紅浪,一室**。
**即歇,兩人身上汗淋淋的卻都不願挪動,沈寧趴在東聿衡的胸膛,聽著他沉穩的心跳,情不自禁地在他心口深深親了一下。
因她的小舉動而勾了勾唇,東聿衡突地將她摟上來,埋首在她胸前也深深一吻,惹來她銀鈴般的笑聲。
過後,東聿衡摟著她嫩白的身子,道:“這陣子可真讓朕搓火兒,衛英傑不在,一發生事兒各部像是沒有主意似的,什麼雞毛蒜皮的小事都要朕定奪。”罷黜衛相後,皇帝加強中央集權取消丞相一職,設五部尚書受其直接管轄。
東聿衡時不時會說一些朝中之事,但沈寧從來只是聽聽,不多說一句。這回她說道:“一個人還是太累了,我心疼。”
皇帝因這簡單一句勾了勾唇,摩挲著她的背親了親她,隨後摟著她躺下,“睡罷。”
沈寧摸了摸他的臉,在他懷裡找到舒適的位置,沉沉睡去。
隔日,沈寧難得自發起床幫他更衣上朝,皇帝凝視著她有絲笑意,但思及一事眼神變了一變,他清清嗓子,道:“上回你假扮太監擅闖御書房朕還不曾處置,你可知罪?”
“陛下要如何處置於我?”沈寧聞言,抬頭直視於他。
皇帝看著她,“今日請了安,你領著奴才都跪正殿罷,你不到半個時辰不許起身,奴才們不滿兩個時辰不許起來。”若是其他嬪妃敢那般放肆,他就遠不止罰跪這麼簡單了。並且他原意是想罰她跪一個時辰,可話到嘴邊,居然變成了半個時辰。
沈寧覺得渾身涼了一圈,表情未變,眼神卻有一絲詫異的迷茫。
東聿衡見狀,皺著眉道:“朕已是隆恩浩蕩,再嚷嚷可就打屁股了。”
沈寧似是消化了一下,旋即緩緩露出一個笑,“我是自作自受,當然認罰。”
皇帝心頭滋味莫名,總覺著有什麼無形的東西將他的心扯了一下。
“只是其他人並沒錯,他們都勸我,是我執意要去的,就只罰了我罷。”
“哪有隻罰主子不罰奴才的?這樣也給你長記性,你再胡來,連累的可是一群人。”其實他心頭何嘗不是欣喜於她的關心與溫柔,只是國有國法,家有家規,並且不壓一壓她恃寵而驕的做法,難保往後再做出什麼出格的事來。
寢宮內奴婢都忐忑地下跪領罪。
皇帝上了朝後,回到御書房依舊如往常一樣批奏摺處理政務,只偶爾忽覺煩悶,讓萬福叫了太醫去春禧宮一趟。
夜裡奏摺依堆積如山,皇帝爽性命人帶去了春禧宮。沈寧與平常無異地迎駕,東聿衡見她笑臉相迎,心下忽地一鬆,轉而眼中一沉。
待二人洗浴過後,東聿衡讓沈寧躺在榻上,自個兒坐在一側撩起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