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事實,它真的很巧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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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珈參加完婚禮兼同學會回來已經是第二天了,她立馬躺回床上補了一覺。昨晚她的一顆心從婚禮到同學小聚就沒消停過,時起時伏就差沒飛出去。
陸珈把自己躲進溫暖的被窩裡,她好好安撫受驚的自己。
昨夜她和徐嘉修將大袋零食拎回來,有無聊的同學特意問起:“嘿嘿,你們倆到底誰請的客?”她正要說是徐嘉修,沒想到徐嘉修一點也不想從她這裡佔便宜,不輕不重地說了一句:“一起出的錢。”
可是她只出了兩塊啊……
徐嘉修的話,有人曖昧朝他們笑了笑,也有人理解成他和她平攤費用了,直接幫她聲討起徐嘉修:“哎呦我的班長,您至於麼?您還缺這點錢發工資啊!”
“這倒不缺。”徐嘉修直接說。當時她一顆心就撲騰了兩下,覺得徐嘉修下一句是:“誰家公司還缺兩塊錢發工資。”
當然徐嘉修不是她,他很簡單地解釋了原因:“錢沒帶夠,所以陸珈先出了。”
徐嘉修都這樣說這樣給她面子,她只能配合地笑了起來:“你們多吃點,別客氣,不夠我再去買。”話音落下,徐嘉修略略地看向她,眼神清淡。
唔,難道她理解錯了?
整個晚上她都是揣著一顆心捱著,終於等到深夜大家都累了,她本以為可以好好睡一覺了,手機又響起來,不知道是誰發來一個咧著嘴的笑臉,讓她猜猜他是誰……
反正不管是誰,肯定不是徐嘉修。
……
陸珈醒來已經是午飯時間了,老陸小炒了兩道菜,一葷一素,另外還煮了一個小火鍋,高湯正咕嚕咕嚕地沸著。
一個家只有兩個人吃飯,餐盤鍋具什麼都不需要太大。
春節前一個月,她辭職從北方回到了南方老家東洲市。關於她終於有了迷途知返的認知,老陸同志除了完全的贊同和歡喜之外,每天都把飯菜折騰得別出心裁,試圖讓她牢記家的“幸福味道”,不再選擇一個人飄在外頭。總之來說,她前段日子過得相當愉快又自在,如果沒有春節在奶奶家幾個伯母那些“話裡有話”的探問。
老陸同志不建議她急著找工作,就算她繼續玩個一年半載都沒關係,權當給自己放一個長假;其實她心裡清楚,老陸挺希望她能繼他衣缽的。
只可惜,工作也講究一個適合不適合,她並不適合吃老陸那碗飯。
每當她這樣說,老陸就相當頭疼地看著她:“那你說說你適合吃什麼飯。”
她隨口回答:“適合吃什麼飯暫時沒發現,喜歡吃的肯定是番茄牛腩飯。”
所幸老陸並不是什麼專—制的家長,當她告訴他工作已經定了,老陸沒有干涉太多,他只問了問公司大致情況,然後從他的角度給出一些看法,給她充分的決定權。
陸珈有時候會想,老陸這個政教主任如果對學生也像對她這樣採取寬鬆又民主的政策,他也不至於被學生們私底下稱為“陸閻王”和“陸老黑”了。
作為一枚合格的政教主任,老陸同志特別擅長抓違紀、批…鬥、思想教育等一系列令學生聞風喪膽的專…制手段。作為老閻王的女兒,陸珈自然也被叫過“小閻王”這種外號,不過她和同學關係大都處得不錯,沒有被惡意孤立。
陸珈慢條斯理地吃著飯,假裝隨意地問起老陸說:“爸,你記得一個學生叫徐嘉修嗎?”
“徐嘉修?”老陸想了想,確認了一遍,“……你們那屆的?”
看來是記得的,陸珈點了點頭:“他以前挺有名的。”
挺有名的,這話其實不是很科學,正確的表述應該是“很有名”。
一個學生,很多方面都出類拔萃,同時他還是班長,常常出現在眾人的視線裡光明正大的招蜂引蝶;更別說東洲一中現在的貼吧還留著徐嘉修的一張照片,每次有什麼歷屆校草評選的帖子,徐嘉修那張閉著眼背靠在後桌假寐的照片都要被拿出來參加評選。
照片是以前同學用諾基亞三十萬畫素給偷拍下來,畫面質感不佳,依舊能秒殺一片。
老陸不關心這些,他只記得這個學生哪方面又違規違紀了。
“徐嘉修那個學生真的不錯啊,他以前班主任張沛東還老提起他,聽說現在發展也很好,特別年輕有為,很好很好啊。”老陸面露微笑,很難得地稱讚起來,不過很快話鋒一轉,“幸好當初我扼殺了他那點心思,不然可能沒那麼好。”
老陸說完,差點咩哈哈地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