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珈慢悠悠下來:“我去敲門就好。”
還要走?徐嘉修笑,支著頭望過來,接著開口說:“陸珈,你過來,我給你看樣東西。”
又玩這招!陸珈還是走過去,什麼東西?徐嘉修拉她在沙發坐下來,她瞅著電腦螢幕,立馬被裡面的頁面吸引住了,是“拾光”。
“喜歡嗎?”徐嘉修問她。
陸珈點點頭,很喜歡。
“這是我們的‘拾光’,所以它不止要成為好產品,還要是很好的作品。”徐嘉修說,骨節分明的手指繼續流暢地敲動鍵盤,然後頁面又換了,變成深藍色的海域顏色,最上方的星星一閃一閃,可愛,悠遠,明亮……
真漂亮。陸珈靠在徐嘉修手臂,時光,拾光。她和他不小心錯過了最美時光,所幸都沒有錯過彼此,所以現在才有了重新“拾光”的我們。
“累了麼?”徐嘉修吻過來,沙啞地問她。
“還好。”她也問他,“你呢。”
徐嘉修笑了笑,直接將她騰空抱起,上樓了。
室內只開一盞落地燈,散發著淺淺光圈,半明半暗的光線裡,釦子一顆顆被解開,陸珈聽到自己心跳一下一下的跳著,她伸手撫摸徐嘉修的後背,感受自己男人的骨骼。感情水到聚成,她已經沒有過度的慌亂和扭捏,當腦海裡想起“肌膚之親”四個字,臉頰還是微微泛紅。有些文字,只有親身體會才能感受到字和字裡呈現的美妙。
徐嘉修撐在她上面,覆蓋過來,體溫靠近。
兩人衣衫全褪,她鼻尖縈繞著他的氣味,混合了中藥膏藥的味道;他輕輕壓著她,她感覺靈魂都有了重量一樣,沉甸甸的,那麼甘願降落到他的懷抱裡。徐嘉修靜靜望著她,潤澤的黑眸彷彿有兩團小小的漩渦,使人沉淪。
“陸珈,我真想太久了。”徐嘉修在她耳邊說,他身體已經起了明顯變化,問她,“……感受到了嗎?”
“嗯……”她抱住他,雙手也不自覺地撫摸他,想要更親近一點。
徐嘉修其實很早就知道了男女*,他從小接受外公外婆的君子學教育,有些事情知道也不會嘗試,更不會像一些男人以談性為榮。性對他而言,它可以分享,卻只能跟所愛的人分享,不然它只是人性的某種*而已,不是愛,更不是現在這樣親密交流。
高考結束那個暑假,他舅舅獎勵他一趟歐美遊學,反正遲早要出去,先走出國門看看也好。他沒有去,依舊有事沒事跟以前的同學回東洲一中操場打球,留守的門衛朝他們喊:“你們都畢業了,怎麼還三天兩天回來啊!?”
那年的東洲一中好像額外安靜,高二還沒有開始補課,高溫襲來,空氣熱得密不透氣,他和幾個男生打累了,索性躺在樹影斑斑的水泥地,聽著樹梢蟬鳴宛轉悠長……他眼睛碰到晃下來的陽光,心情是難以形容的煩躁。
高考結束了,時間和心思好像也一塊放空了。
白天高溫打球,深夜夢靨,醒來已經是溼濡一片,然後整個人更空了,又好像有什麼從他身體裡衝破出去。
那年到北京上學,他選擇和許多老同學一塊結伴坐火車到北京,在一群還算面熟的同學裡,他找不到想找的那張臉。他和另一個男生睡在軟臥包廂裡,對面是一對情侶,夜裡男人爬下來,隨後響起女人難以忍耐的呻|吟聲。他直接拉開包廂門出來,從同學那裡借來一支菸,第一次吸菸,他被自己滿嘴的菸草味嗆出了眼淚。有些事明明與他無關,它就是存在他記憶裡,從那以後,他一直覺得那事挺噁心的。
性對十九歲的他來說,是盛夏,是蟬鳴,是隔壁班陸珈。
然後他發現,性也可以是火車這種,不合時宜的亂來。
其實,那時候他真沒覺得陸珈很重要,他和她真算起來只是隔壁班同學,感情從不會莫名其妙熾熱起來。只是那個不重要的人,那麼多年來,偏偏成了他青春記憶裡不可複製的獨一無二。不重要,卻也是不可替代……
徐嘉修捧起陸珈的後腦,低頭吻她,啃咬著,唇齒相依著。身體深處的火燒得愈來愈烈,他彷彿回到了當年的盛夏,心裡住進了一隻蟬,吱吱依依地叫囂著。
“嗯嗯……”少許輕吟從陸珈唇裡逃逸出來,在這個美好的夜晚顯得格外婉轉動聽。
徐嘉修開始進入,緩慢而堅定,一點點擠進那個小小的地方,渴望將自己衝進去、擠進去……然後怎麼擠不進去了?
陸珈緩緩睜開眼,只見徐嘉修臉頰緋紅,高挺的鼻子冒出了細汗,薄薄的一層。
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