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死活的小妖品嚐瀕臨死亡的絕望與痛苦。
“好燙!”火焰在她周邊一簇一簇燃燒起來,完全無處可躲。
火苗燒到霸翎翎的髮辮,在滅火無效的情況下,她舉起叮咚劍,果斷地截斷一縷頭髮。
髮絲落在成灰……在她的記憶中,這是第二次發自內心地感到恐懼。第一次,是居住的森林發生強烈地震,疼愛她的母親與大哥霸翎修雙雙死於那場災難。
想著想著,她盤膝而坐,萌生放棄掙扎的念頭。
罷了,邪神如此強大,且不止一個或者兩個,縱使她再努力再想成為辟邪,也不可能超越眼前這位的力量。
常七爺蹲下身,撿起滾燙的石子打向她的臉頰。石子灼燒著她稚嫩的面板,頃刻紅腫一大片,她卻無動於衷。
“反抗,不反抗太無聊。”
“要殺便殺,哪來這些廢話?!”霸翎翎怒視。
此話一出,麻木不仁的常七爺反而斂起虐待她的心思。活了八千年,沒有一個女人敢在他面前如此放肆。
“你為何不怕死。”
“我的親人全死了,我最愛的大哥就死在我眼前我卻沒能力救他!那是天災人禍!我連個報仇了目標都沒有,活夠了總行了吧!”她流下倔強的淚。
這句話撞入常七爺冰冷的心。常家七兄弟,歷經仙魔大戰,僅存三位。遙想那一幕是多麼地不堪回首,當時他身負重傷,眼睜睜看著最疼他的五哥慘死於印天池手中!
此仇不報,天答應,地答應,他不答應!
“我來當你哥。”
話音未落,火籠熄滅,一縷涼爽的清風拂過霸翎翎的身軀。
她悠悠地睜開眼,疑惑地看著常七爺。
常七爺的耐心最多持續半柱香,見她還未叩首謝恩,脾氣猶如點燃的爆竹,“看什麼看!我給你當哥虧著你了?!”
“……”霸翎翎將雙手護在身前,剛剛才被他的火系法術燒得身無寸縷傷痕累累,怎麼一轉眼又稱兄道弟上了?!這傢伙絕對有病!
常三爺也不說話,但是頭髮再次變成實打實的火焰,要說那畫面真心詭異。一個赤身裸體的少女,面無表情地坐在街道中央,而坐在她正對面的男子氣得頭頂噴火。
“你確定不殺我了?”
“倘若你再激怒我,不確定。”位於他兩側的房屋再次燃燒起來!
和瘋子理論不可能有什麼結果,既然暫時不必死了,她決定先解決目前的問題,“我在魔界人生地不熟,找件衣服給我穿,可否?”
“打赤膊涼快。”常七爺自降生起就不曾穿過上衣,太熱。
“……”霸翎翎不想再搭理他,化身梅花鹿,一邊前行一邊回憶離開魔界的路。
無緣無故被常三爺推進魔界,初小藥不知此刻是死是活?
另一邊,奢華又陰霾的百鬼冥宴現場——
常三爺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給初小藥服用了閉氣丸。
魔界的宴會與仙界的盛會截然不同,整體格調玄色帶赤,純色的黑牆上雕刻著豔紅的浮雕,由此構架出魔界獨有的風格。雕刻的內容多半為猙獰的猛禽。而這些雕刻的圖案也有喻意可言,這就好比凡人常用蓮花與魚喻意連年有餘一樣,魔界也會用魑魅魍魎和流雲預祝鬼氣沖天。
宴會還未正式開始,因此魔帝以及另外五名羅剎族成員暫時未到場。初小藥望向陸續進場的邪神,不禁感到如坐針氈,繼而東張西望尋找霸翎翎的身影。
“你把翎翎弄哪去了?!她會不會遇到危險?”
她提高八度質問,引來其他邪神的注意。
常三爺剝開她拉扯自己衣襟的手,“大呼小叫什麼?她死了豈不是正好?魔界歡迎她。”
“呸呸呸,我們活得好好的特別開心,你們這些惡魔怎麼成天想著‘歡迎’我們啊?”
不待常三爺回應,黑煞娘子扭著腰肢坐到初小藥身旁,問道,“聽這位姑娘說話的意思……難道並非魔界之人?”倘若她為記錯的話,她在凡間與常三爺會面時曾見過這名女子。常三爺怎把凡間的生物帶到魔界來了?
初小藥被眼前的美女驚豔到了,結結巴巴地回道,“我……我是……”
“她是我的妾。”常三爺不以為意地說。
黑煞娘子秀眸頓睜,“什麼?首領您要納妾?!……”她突然意識到自己的語氣,趕忙轉換表情笑起來,“呀,這麼大的喜事怎麼不曾聽常三爺說起呢?婚宴幾時辦的?”
“